路上经过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别漾让栗则凛停车,去给他打包了一份吃的,分不清是宵夜,还算早餐。到家后,她把栗则凛脱下来的沾了血的衣服扔了,洗过澡后,从书房拿出一个医药箱,给他满是玻璃划伤的手背消毒,包扎。
她手法不熟练,明明已经很小心很轻,还是弄得栗则凛有些疼。
栗则凛一言不发地忍着,直到手被包成了粽子,他看了眼崭新的医药箱:“什么时候准备的?”
“从大台山回来。”他总是受伤,常用的消肿消毒止痛的药她都准备了。
栗则凛摸摸她的脸:“辛苦你了。”
他是指跟着他,让她承受了太多。
别漾却理解错了,她说:“那是我爸,应该的。”说起收起医药箱:“赶紧把粥吃了睡会儿,天都快亮了。”
事故现场太乱太惨,栗则凛忙着救人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要不是车里别漾给他常备了巧克力,他在回来的路上吃了两块,估计要饿虚脱了。
三五分钟解决战斗,他回主卧。
别漾侧躺在一边,给他留了落地灯。
栗则凛关灯,躺下,搂住她。
别漾闭着眼睛,没躲没说话。
栗则凛又累又愧疚,贴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隔了半晌,在栗则凛以为她睡着时,听她说:“长辈们见面的事,缓缓吧。”
栗则凛心里咯噔一声,可别东群都住院了,延后见面实属正常。他默了几秒,说:“不急,等伯父康复的。”
别漾又说:“等他出院,我陪他回家住一阵儿。”
作为女儿,陪伴照顾生病的父亲是应尽的孝道,是理所当然,换谁都不应该拦。
栗则凛心中的不安却开始放大,他想问:一阵是多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道:“应该的。”
最后还是没忍住,低声问:“是不是生我气了?”
别漾转过来,头枕着他胳膊,手搭在他腰侧:“没有。”
他去拉练,去救援,没错,她不会用细节去压他,要求他在别东群生病时必须在自己身边。他确实是陆司画介绍给她的,可他们本来也是自己相遇的,都没错。别漾是真的没怪他。
她没像上次经历夏非事件时那样抗拒自己,栗则凛放下心来。他在别漾额头亲了亲,调整了姿势让她枕得更舒服:“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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