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动而跳跃,点亮了她眼前的那一片天。
又是一阵风吹来,柿子树沙沙作响。
含钏一个激灵,眼前的火柴快要烧光了,发散出一股硝烟与木头烧焦的味道,含钏愣了愣,鼓起腮帮子一下子将那股火苗吹熄灭了。
整间屋子又变得黑黢黢、静悄悄。
含钏一晚上醒了梦、梦了醒,梦见了院子东南角的那株柿子树结果了,红彤彤圆滚滚的柿子坠满枝头,又梦见姑苏城的小桥、流水和青瓦屋檐,刚要梦醒却如同被人推下山崖似的,一下子又重重地跌入了另一个梦境。
含钏没睡得安稳。
徐慨睡得很香甜,香甜得第二日清晨,冷着脸吩咐小肃叫人进来换被褥。
徐慨脑子晕晕乎乎的,端起茶盅喝了一口,热的龙井茶,顿了顿,“昨儿个我喝醉了,贺掌柜没送醒酒汤?”
小肃弓着腰,耷拉着脑袋,眼睛稍稍抬了抬。
还送醒酒汤?
人贺掌柜直接下了逐客令,打了烊就别去吃饭了!
自家爷也是着实好玩儿的。
横眉冷对不许他漏了风声,千方百计斥巨资请了告老还乡的孙太医,还非得让人装成江湖游医去“时鲜”瞧病千叮咛万嘱咐不许他告诉贺掌柜,如今可好,两滴猫尿,啥都招了。
招得他是进退两难,在贺掌柜跟前只能故弄玄虚,否则压根圆不回来!
如今咋办?
他就看着,自家爷如今咋办?
幸灾乐祸加痛心疾首的语气必须藏好。
小肃背弓得越发弯,“您您都记不得了?”
徐慨看了眼小肃,面色一滞,放了茶盏,沉声道,“说。”
徐慨的语气太过凝重,小肃快跪下了。
“您昨儿个给贺掌柜的说了红玉髓、钟家、勇毅侯府的事儿”小肃埋着头,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地面,“许是没说完,可贺掌柜的如此聪慧,必定顺藤摸瓜猜到几分。奴奉命接您时,贺掌柜的还逼问了奴,这些事儿的来龙去脉。”
小肃提起衣摆,“噗通”一下跪下,“奴一点儿也没说!看贺掌柜面色不太好,奴搀着您便回府了!”
小肃说完,半天没听见响动,也不敢抬头,借着擦额头汗的机会,眼风飞快地瞥了眼徐慨的脸色。
很好。
自家主子爷脸都黑了。
一只手正揉捏着鼻梁,嘴巴抿得紧紧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肃等了半天也没等来自家主子爷的吩咐,见徐慨略微抬了抬手,便赶忙起身服侍着更衣、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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