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崔氏不还给她介绍,死了婆娘四十岁的鳏夫吗?
想起这事儿,含钏笑了笑,一抬头便恰好看见一位着青衣长衫、面白高冠的男子撩开门帘入内,身后跟着余大人和冯夫人。冯夫人一进来便冲含钏遥遥挑了挑眉,做了个口型,示意含钏赶紧看清来人。
含钏有点想笑,抿了抿唇,大大方方地迎了上去,“您三位里面请。”一边说,一边往前带,“今儿个的鱼和甲鱼都新鲜,入了秋得赶紧吃,到了冬天,河里面的东西便都瘦了,吃起来也不美”
冯夫人笑着搭话,“冬天也不好抓鱼,水面封冰,我听说得在冰面上开个口子,整宿整宿地守在旁边,得在夜里趁鱼浮上冰面的时候,还得眼疾手快才能网住!”
一路走过去,含钏与冯夫人说了一路的吃经,待三人到了留座,冯夫人趁着还未落座儿,笑着挽了含钏的胳膊,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家老余在国子监的同窗,举子出身,如今在山茅书院做先生,您可唤一声魏先生。”
又介绍含钏,“这位是‘时鲜’食肆的掌柜,姓贺,年初从宫中放归,如今经营的食肆在咱这坊口,乃至整个东六胡同都是顶尖的,手艺好又会做生意,也是位有心胸的巾帼。”
含钏抬了抬头。
冯夫人真没说错。
这位魏先生面白唇红,人生得俊秀难得,一袭青衣倒显出几分玉竹风骨,虽生一双桃花眼,目光却稳重自持,很有几分意味。
这种好货色,怎么在这如狼似虎的北京城留到二十五岁的?
按理说,中了举子,便应被各大官家小姐、侯爵姑娘抢到人心惶惶呀?
含钏还没反应过来,这位魏先生便拱手作揖,道了个好,“与贺掌柜初次见面,请您安康。”
说话还带有几分徽州水乡小桥的绵绵意味。
含钏笑起来,福了福,“也请您安康。”侧身一让,笑着为三人斟了茶水,“您三位落座儿吧,如今这时辰怕都饿了,儿让小双儿先走菜了吧。您吃好喝好,若有需要唤儿便是。”
来“时鲜”用餐的食客均以食物为重,不常见应酬拼酒、应付了事,都是老饕来尝菜的,今儿个一尝便觉出不同来,老客叫住含钏,“今儿个是您亲自掌的厨吧?”
含钏愕然。
拉提出品的菜,说实在话,与她的手艺差别不大。
很细微的差别。
她不仔细品,也很难品出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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