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囫囵啊!
贵公子对菊吃蟹,含钏满足地点点头。
这若画成画儿,还是挺好看的。
含钏本来只预备做十天的“蟹宴”,奈何没吃到的食客太多,有些甚至托了冯夫人和白四喜来作说客,让含钏给留几天或是当天给留一桌。想吃的人太多,含钏索性便将“蟹宴”延后到了中秋。
中秋月儿还不算很圆。
老话说了,十五的月儿,十六圆。
如今抬头望天,还能看见那轮月亮稍稍缺了一角。
含钏透过窗棂看月亮,却始终没见到预想中的那个人来。
待食客们都用得差不多了,陆陆续续往外走,那个人终于风尘仆仆地现了身。
第一百八十六章 蟹粉粥
徐慨大步流星往里走,走到门口顿了顿,低头现将靴子与外袍上的灰尘抖落干净后,方抬脚跨过“时鲜”的门槛。
回廊高高挂着灯笼,徐慨往里走,没走几步,便听见厅堂里传来声音。
“拨算盘,逢十进多少!?”
“逢十进一?”
“那你为何不进!三十七加十四,你自己看算盘上是几!是几!”
钟嬷嬷悲愤却克制的声音在回廊后,显得十分响亮。
徐慨快步进去,见含钏垂头丧气地趴在桌上,右手算盘左手账本,一颗头像长在木桌上似的,有气无力的样子,一看就很敷衍。
钟嬷嬷叉着腰立在身后,脸上隐忍到不想再隐忍的表情,一看就是被折磨了许久。
再看那三个小的,缩在灶屋里,既不敢出来劝,更不敢冒头看热闹噢,那个胖乎乎的圆脸丫头胆儿还是挺肥的,伸了个脑袋出来,咧着嘴,也不知在高兴啥。
徐慨轻轻吐出一口气,被那些个封疆大吏气得发闷的脑袋,一下子就被纾解开了。
徐慨清咳一声。
钟嬷嬷一抬头,见是徐慨,忙敛了裙角出来福身告礼,“您来了。”正想把含钏一并拉起来,脑子里过了过,到底没动作,
含钏也抬头,看灯笼高挂,沉默冷淡却轮廓分明的少年双手背后,步履稳健地走过来,便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唇角。
嗯有一说一。
抛开她与徐慨之间的种种纠葛是非,光看脸,她若是小面摊儿的老板娘,徐慨是来吃面的食客,她一定偷摸给他多舀两勺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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