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就是夜里吗?
这是一点儿没耽误啊。
含钏被曹家,不对,漕帮的能力惊了一惊。
便是徐慨也需迂回作战,拜托山东布政使司派人一探究竟,动作绝对不会如此迅猛。
那两人听明白了,脸刹那间变得煞白——这是十几年前犯下的贼事,现如今那小娘子的家里人来寻仇了!
大咧嘴女的跪着直直朝后退,却被身后堵门的壮士一顶,摔了个头挨地。
男的梗着脖子满脸通红,呜呜直出声,似乎是要解释什么!
曹醒修长的食指一抬,壮士横跨两步将男人嘴里的白布条一把扯了出来。
“饶命!饶命啊!”男人扯开嗓门求救,双手被缚于身后,只能使劲儿蹬膝盖,借着膝盖头子的劲儿朝曹醒那处磨,“俺知道你说的哪桩事儿了!十年前是吧!?俺们村头林子里的坟包上倒了满头满身都是血的小姑娘!四五岁的模样!头被人开了瓢,眼看着出气多近气少了!俺们俺们”
男人眼珠子滴溜溜转,扯着嗓子叫,“若不是俺们两口儿,恁家闺女儿一早死了!要不被野狼叼走,要不谁也管不着,出血都得出死她!是俺们两口儿把恁家姑娘背回了家,又采草药糊住头上那伤口的,恁们得谢谢俺!”
曹醒敛眸笑了笑,再一抬头,目光里带了几分狠戾。
男人身后的壮士一把将那人的头死死地摁在了地上!
男人的脸被挤得五官都皱在了一块儿!
曹醒站起身来,声音清朗,“是,若等我们找上门时,你交还给我们一个健健康康、完完整整的闺女,你后半辈子的房子、银子、女人、威风,我曹家保你荣华富贵一辈子。”曹醒话锋一转,“可惜,你救活了我妹子,转头见内务府征良家子,便将我妹子送到宫墙里头去了。对了,卖了多少银子来着?”
男人一张脸涨得通红,“呜呜”个不停。
曹醒轻笑,“十来两银子吧?你拿着卖我妹子的五两银子,买了房置了地,给两个儿子娶了媳妇儿这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含钏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呀。
为了十来两银子,便将她送进宫里去了为奴为婢,担惊受怕,日日都为了保住这条命殚精竭虑,从不知轻松与快乐为何物
这辈子,她逃出来了。
可梦里呢?
含钏别过眼去,轻轻敛下复杂的神容。
见丈夫被强摁在地上直喘粗气,女人疯狂挣扎起来,朝前一扑,说不出话,只能拿头“砰砰砰”撞击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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