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头一偏,没躲过,嘟嘟囔囔的,“你若不送小橘和那些书来,祖母想得起来给我加庶务和算术?如今倒好了,大字也要练,庶务也要学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练大字让我掉了半个脑袋的头发,打算盘就让我另半个脑袋也寸草不生了!到时等我哥哥回来,见到个秃头妹妹”
等等。
哥哥,回京?
曹醒要回京了!?
含钏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徐慨,“哥哥要回京了?”
少年郎端端正正地站在门前,笑而不答,眼风不经意地向下一扫,看了看账册,再看看含钏跟前的算盘,不自觉地蹙了眉头,有点难懂。
是他倒着看,看错了?
徐慨进了屋,认认真真正着看了一会儿。
得嘞。
他没看错。
只是他没想到,倾心许久的小姑娘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文盲
大字写得像瘸狗爬,算盘打得一副败家相。
徐慨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把账册挡住,笑言,“幸而三阳当初科考时,算术这一项做得顶好噢!‘时鲜’那个账房钟钟嬷嬷也是位信得过的”
否则,秦王府的银两,要被这鬼斧神工的计算能力败得个精光吧。
第三百六十七章 红枣枸杞茶
徐慨这样说,含钏有些不服气。
什么意思?
合着,她就是没啥大用的花瓶?
就算她是花瓶,也是肚子里有货、倒得出来东西的有用花瓶!
她知道自个儿做账目不行,在先头想在“时鲜”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开几间分店时就涉及到账房账目,当时她就琢磨过这事儿——一旦账目过多,她可不能全压在钟嬷嬷身上,人小老太太是出宫享福来的,不是出宫帮她做牛做马来的。
那该怎么办呢?
事必躬亲,是不行的。
要么她累死,要么账房累死,总得死一个。
倒也不至于。
“我一早就想好了,往后立府或是开分店,就设立三权审计,另设监审房,一审各处年头报上来的预算支出,二审实际支出中超过五十两的大额银钱,三审年终合计账目,依次过票据、支出条令及买卖簿册”
含钏握住算盘的手捏得紧紧的,“我既然不太会打算盘,学是一回事儿,另想出路也是一回事儿这法子虽然也存在相互勾结、从中获利的情况,可其中可操纵空间太小,再加之水至清则无鱼,往前贾老板为‘时鲜’采买食材,中间也吃钱,蝇头小钱,全算作中途的代买费用了吧。”
含钏的“生意经”叫徐慨愣了一愣之后,哑然失笑,再看小姑娘净白细腻的脸上洋溢着叫人喜欢的光。
徐慨便放任自己的笑越来越灿烂。
不知为何,含钏每每说起“生意经”,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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