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慨,也不能比。
含钏生起了一背的冷汗与鸡皮疙瘩,她眼见着堂下那个妇人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手撑在地上瑟瑟发抖,似是下一刻就将昏迷倒地!
“奴奴是被逼的!”
“在您得了赐婚旨意后,奴出门采买,被一个蒙面大汗拦了下来,给奴看了母亲贴身的香囊和发穗让奴跟随您到京后,便趁机刺杀您。如果奴不做,奴的母亲就会被他们杀死!”
妇人满面泪水地摇头,“奴不愿意!奴不愿意的!您救了草原上数百个女人的命!奴不愿意的!”
妇人双手捂住胸口,面目诚挚且热烈地看向固安县主,“奴愿以神明起誓!如奴对您有半点杀心,奴死后堕地狱,受剥皮削骨之痛,生生世世不得转身!”
草原人以神明起誓,是最真挚的表达了。
草原人相信神明,更相信转世投胎,他们坚信此生受的苦难,必将化作下辈子的财富——此生受苦受累,下辈子便享乐享福,此生苦修茹素、一声低贱,下辈子便可为人上人。
有的草原人为此生受尽苦难,甚至还会将自己的牙用绳套住,另一端套在马蹄上,用马蹄向前跑的力量硬生生地拔掉长得好好的牙齿
固安县主看着那妇人,“既是要杀我,你又为何凿船?”
妇人哭得肝肠寸断,双手紧紧捂住胸口,“奴,不能杀您,可奴也害怕母亲死亡。奴迟迟不动手,在您出嫁之前,又有人把奴拦下来了威胁”
妇人撂起袖子露出几道刚结痂的血痕,“还打奴!奴不愿意杀您!就打!”
“还告诉奴,等您嫁人了,让奴找机会,把您夫家湖上的木船凿几个洞只要,奴,这么做了,他们就放了,奴的母亲!”
“奴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凿洞也好过刺杀您!奴就在送您嫁妆来的那天,晚上偷偷去凿了洞奴是想,入了冬了,您不能去游船了!明年,明年”
妇人一下子急得舌头打结,“曹家,有钱!明年,一定!会换船!”
嗯
真是个朴素的草原人啊。
凿洞,船沉了,人不也死了?
只是
这妇人对曹家的判断倒是蛮正确的
这些东西,曹家确实是一年一换几乎不会留着翻年
含钏看了眼那妇人,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胁迫你的那个男人,是什么人吗?”
妇人发着抖,使劲摇头,“不!不知道!但奴母亲,在那个人,手里!奴母亲,还在北疆!南部!南部部落!养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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