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曹府隔壁就是秦王府!
可这事儿,秦王能出面吗!?
他敢出面吗!
他只要敢出面,第二天御史就能劈天盖地地弹劾他任人唯亲,偏袒亲眷!
秦王不能名正言顺地出面,这事儿还有什么难处?
顾二梗着脖子看含钏的目光,像是要喷出两团火来!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这死老娘们,来出什么风头!
“把他摁下去!王妃姿容万千,岂是此等鼠辈可直观的!”
李三阳官服广袖一挥,气势陡增,站在含钏左下首,抬高了声音,“王妃体恤,特亲自出府过问此事,先是放冰保尸身,再温言照拂老弱王妃既说了今儿个会有个结果,又岂会食言!?偏偏此人僭越张狂,跃跃欲试,险些打到王妃的脸!邻里乡亲们,咱们想想看,就算来人不是堂堂秦王妃,却也是位年岁不大、极有担当的小娘子,此人好歹是八尺男儿,众目睽睽之下欺负妇幼该不该打!该不该押!”
嗯好家伙。
古有张仪苏秦纵横捭阖之口舌,今儿个看来,李三阳大人一张嘴也不是好惹的。
以前他跟在徐慨身边时,口讷于言,倒是没发现。
含钏环视一圈,仰起头高声道,“既然为首的郎君是个混不吝的,如今可还有人能仔细将此事说个明白?”
含钏顿了顿,“棺材中的人是西山大营的兵,西山大营的兵死了,自有西山大营的将帅来主持公道。你们围堵在东堂子胡同广进侯府是分管京畿漕运使司的,固安县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去瞧瞧她从草原带出来的兵,却反倒成了你们倒打一耙的原由?”
顾二已被拖了下去。
在场诸人,群龙无首,竟不知从何反驳起。
嗯
看顾二被颓唐拖下去的形容,他们也不敢再造次说话。
含钏神色一凛,“光说是人死了,人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和草原上来的兵发生冲突?为何不去找管事的领头,反而来找一介女流的麻烦?那几个草原上的兵又是怎么一个处理结果?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提!就咬死了让曹府放你一马咬死了曹府仗势欺人我看你们这一群人才是倚老卖艺、别有居心!”
含钏诘问得极有力度。
众人如今既不敢哭,更不敢喧嚣吵闹。
顾二一走,连主事搭话的人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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