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福晋道:“就算跪倒天黑,我也要跪完!从前,必然我不够虔诚,才没有孩子的!”
“十七婶!”——这简直是魔障了!
十七福晋道:“怀恪,你不必劝我了!”说完,十七福晋又跪了下来,俯身,额头触底,起身再俯身……如此往复循环,跪完了最后一尊佛像的时候,十七福晋露出欣喜的笑容,她极力站起身来,却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陷入了黑暗中。
“十七婶!!”宜萱惊呼这,急忙上前。幸好她就站在十七福晋身后,所以在她跌倒之前,将她搀扶住,她看着这位年轻的婶子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水,和她那张苍白疲惫的脸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她眉心处的一抹珠胎之像——
宜萱愣了半晌,这才急忙唤人进来。
因为月华吐息诀一直难进寸步,宜萱便将之搁浅,用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研究观气术。因为之前观摩萨弼气运应验,宜萱便再也不敢小觑。
宜萱突然感觉到暗处似乎有人再盯着她,急忙朝外头去看,却只看到零零散散的香客,并无怪异之人。便按下不提,忙吩咐十七皇子府邸的人小心些把十七福晋抬起来,送到马车上,又嘱咐道:“记得去宫里请个太医来,若是请不到,就去雍王府请叶岐来!”
吴嬷嬷疑惑地道:“十七福晋待字闺中的时候,可是为擅长骑射的八旗姑奶奶,身子骨素来极好,怎么会磕了几个头就累晕过去了?”
宜萱笑容如春风一般,道:“不会有大碍的。”十七福晋的确是身体强健之人,缘何今日这般受不住累,竟然晕厥过去了?在加上那一抹珠胎之像,宜萱几乎可以笃定,十七福晋已经有了身孕,不过月份还浅罢了!
只是这些话,宜萱不好言明,便只好对吴嬷嬷含糊过去了。这番,十七福晋得到所求,醒来之后,怕是要高兴坏了。
宜萱看着大雄宝殿中一尊尊高大的鎏金佛、菩萨们,已然是那悲悯的微笑,岿然不动。也已然又香客零零散散而来,磕头的磕头、敬香的敬香,无不是眼中满含期待与恳求。
其实宜萱并不反感佛教,也不讨厌信佛的人。心有信仰,或许也是一种精神上的依赖,往往在人在得不到所求痛苦中找不到解脱,那信仰或许就是一种很有效的寄托和精神的解救了。十七福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从前她待字闺中的时候,并不是个多么笃信佛教的人,是后来婚后多年无子,才如抓着最后一根浮木一般,烧香求佛,极尽虔诚。L
s:第三更~~
☆、一百二十五、盛熙被掳(一)
宝殿之中,香烟缭绕,咚咚咚的敲木鱼声,节奏沉缓而有透彻力,偶尔有撞钟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嗡嗡的,颇有振聋发聩之感。
宜萱其实不大喜欢佛香的味道,太沉也太浓,她还是更喜欢花香果香,来得怡人。
扶着薄荷的手,宜萱悄然退出大雄宝殿,随口问吴嬷嬷:“熙儿现在跑去哪儿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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