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话其实也没多大营养,无非是让她“孝顺恭谨”、“恪守妇道”之类的,却啰啰嗦嗦说了半个时辰,害得宜萱跪了半个时辰。
“承教与皇额娘,怀恪不胜欣喜!”嘴上谢过皇后的训诫,心里却把她骂了个底朝天。你丫的说这么多废话,不嫌累啊!
走出景仁宫的时候,宜萱的腿都麻了,忙坐上肩舆,用拳头敲着膝盖侧,一面咬牙切齿。
“怀恪姐姐安好!”少年的嗓音传入宜萱耳中。
宜萱一愣,端量了一眼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四弟?”
弘历面色不改地道:“恭喜怀恪姐姐受封之喜。”
宜萱暗自撇嘴,这可真不见得是什么喜事,随后问:“四弟这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吗?”
弘历道:“皇额娘乃是所有皇子、公主的嫡母,理当日日晨昏定省,方才不算失了孝道。”
宜萱拼读出了弘历话中的刺儿,日日晨昏定省?呵呵,弘时很少来给皇后请安,弘晋和弘旸就更是如此了,而她,就算进了宫,也不往景仁宫这边来!今日是规矩所定,不得不来罢了!
宜萱扬眉道:“四弟有心了,只是不知冷宫里的钱庶妃看到你如此孝顺皇后,不知作何感想?”——嫔妃册封,到最后也没有钱氏的份儿,所以宜萱称呼她为庶妃——素来没有位份的嫔妃,都是称呼“庶妃”的。
这话一出,果然弘历眼底怒火翻涌,可他却生生忍耐了下来,道:“是谁害了我额娘,怀恪姐姐心里清楚!!”
宜萱撇嘴道:“反正不是我害的!”——她一觉醒来,钱氏就被打入冷宫了,关她屁事!
“你——”弘历看到宜萱如此“理直气壮”,恼火得几乎要失去冷静,他咬牙恨恨哼了一声,“咱们走着瞧!看谁能笑道最后!!”说罢,他拂袖大步进了景仁宫。
“他不恨皇后,倒是恨上我了?”宜萱耸了耸肩膀,当真是无妄之灾啊!是钱氏自己太倒霉好不好?
肩舆行至御花园东,宜萱遥遥见一个熟悉的人迎面而来,尚未来得及走下肩舆,那人已经朝她做万福行礼了,“公主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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