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萱顿时咬牙切齿,“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兔崽子!!”撂下这句话,宜萱咬牙狠狠离去。
从承泽园回净园的路途中,宜萱是越想越生气,胸口憋闷得厉害,便叫停下朱轮车,自己一人快步进来前方林中,一面回头呵斥道:“谁都不许跟上来!!”
鸣鹤园的后山,绿荫蔽日,此刻已是黄昏时分,林中光线格外黯淡,依稀可从枝桠的缝隙中看到天边的火烧云已经趋于暗红。
宜萱立在一株粗壮的梧桐树下,看着树干咬牙切齿,终于忍不住开骂:“你个小兔崽子,不识好歹!!你个小兔崽子,胆子越来越肥了!你个小兔崽子——老娘踹死你!”说罢,一脚便狠狠踢在了梧桐树上。
只不过……
宜萱似乎忘记了,自己穿的是花盆底鞋儿,如此单腿站立,另一腿狠踢的后果就是——反作用力太大,脚下又不稳当,所以直挺挺便朝后头摔将下去。
“啊——”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是个女人,基本上只剩下尖叫的本能了。
不过迎接宜萱的不是硬邦邦的地面,而是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还有勃动的心跳声,沉稳有力。
宜萱心神初定,便忙抬头去看,果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许久未见的面庞。一如当年在这片林中,力开弯弓如满月的少年——如今已经是成熟的面庞,但那双眸子,却一如曾经,分毫未变的温润。
“子文……”不由自主地,嘴里呢喃出他的表字。
子文笑容灿烂,道:“我等了你一整天了,差点都要走了。不过……你还是赴约了。”
宜萱不由想到了那珐琅鼻烟壶底部的蝇头小字,不禁脸颊涨红,连忙从她怀中挣脱,嘴上急忙解释道:“我可不是来赴约的!我是刚刚从承泽园回来。顺道经过这里而已!”
子文挑眉,笑道:“顺道?怎么‘一个人’把自己顺到林子里了?”——他刻意咬重了‘一个人’三字,眼神有些调笑。
宜萱身边也从来不会没有侍女紧身侍奉,是以子文才有这番话,若非是要做不能为外人所见之时,又怎么会身边不留一人伺候呢?
宜萱忙不迭地道:“我、我是被我弟弟气坏了,才一个人跑林子踹树出出气的!”——也顾不得掩饰自己那丢人的行为了。揣树就够叫人捧腹的了。居然还把自己给差点揣得摔倒了,那就更丢人了。
“原来……是这样……”子文脸上的笑容嗖地消失殆尽。
宜萱看到他突然变得失魂落魄,不经大脑思考地便道:“我没想过要爽约的!是你写得不清楚。又没说是哪天赴约!!我本来打算明天……”话未说完,宜萱便瞧见了子文那张俊脸上露出来的贱贱的笑容。
额……她似乎中计了?!
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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