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耐心地道:“你不妨仔细瞧瞧,白银雪球虽然合抱呈球。但外轮却是下垂的。而仙露蟠桃叶缘反扣,形如扣船,就像一枚硕大的蟠桃。”
和惠笑着点头:“原来是这样。”
年氏正是心情甚好的时候,康嬷嬷快步上前。禀报道:“钱贵人来了。”
年氏顿时敛去了面上大半的笑意:“她来做什么?”——她遍邀后宫嫔妃,却不曾给钱氏送请帖,对不请自来的客人。年氏自然是不喜的,何况她与钱氏结怨已深。
安贵人听了。忍不住嗤嗤笑道:“是啊,她来做什么?这个时候,不好好闭门思过,也不怕出来惹人笑话!”——之前钱氏身边宫女与敬事房副总管太监聂金忠对食,已然是人尽皆知了。协理六宫的贵妃年氏,也罚了钱氏三个月俸禄,可这种丑闻,着实让整个后宫的人都指指点点。
其实对食,宫里又不少,两位贵妃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闹得太过也就是了。而对食的通常都是年轻的太监和宫女,要么是年纪成熟的姑姑嬷嬷和年岁沉稳的太监。这些人,不过是为了互相照拂、互相慰藉,所以没有太较真严查。可倚秋这种十*岁,却跟一个五十多岁老太监,却是稀罕事儿!
年氏也是与贤贵妃李氏商量之后,才决定严惩。这可是明摆着美色贿赂老太监了,自然是不能姑息了!
年氏扬唇一笑,便对安贵人道:“人家脸皮厚,哪里是咱们能比的。”
安贵人捂嘴笑道:“可不看看她自己,都人老珠黄了!居然还琢磨这个!就算她的绿头牌,摆在离皇上最近的地方,莫非皇上就会翻她的牌子了?!好歹是藩邸的老人了,怎么这般不知廉耻呢?婢妾听了这回事,都引以为羞,在年轻的妹妹们跟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呢!”
说罢,安贵人看了一眼乖巧安顺的春贵人,道:“真是不好意思,叫春妹妹也听了这种不干不净的事儿!”
春氏勉强笑了笑,只道一声“不妨”,便闭嘴不说话了。
年氏看了一眼贤贵妃,便道:“毕竟今日是为贺三位公主加封,总不好把钱氏拒之门外,李姐姐以为如何呢?”
贤贵妃抚了抚袖子道:“她自己都不介意,咱们介意什么?”
宜萱忍不住偷笑,额娘着意思是说,钱氏不在乎被人嘲笑,咱们难道还在意看一场笑话吗?宜萱便也道:“的确有些日子没见钱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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