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意听着,手中的笔掉在了地上。
她来不及去捡,直接起了身就往外走,甚至也没来得及跟爷爷告别一声。
霍老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身影,没有在这个时候问,只是望着孙女的身影从院中消失以后,才捡起了她掉在地上的笔。
刘嫂子从厨房过来,在围裙上局促地擦着手。
她原本正在准备今天的午饭,宝意说要留在这里陪霍老用的。
“老爷。”刘嫂子犹豫地问道,“郡主还回来吗?我还要做那么多菜吗?”
“算了,”霍老说,“她今天大概是不回来了,随便做点吧。”
宝意来得比空闻大师更快,一回到府中就立刻奔向了二哥的院子。
她的二哥,明明应该没有事的。
他上辈子都没有事,这辈子怎么会……怎么会出事?
是因为她做了什么,所以影响到了二哥吗?
宝意手指冰冷,冬雪几乎追不上她,只能看着她冲进了院子里,然后因为等在那里的三公子而停住脚步。
见谢易行在,担忧宝意的冬雪才放下心来,缓缓地退到了院子外。
“三哥……”
见到谢易行,宝意才有了主心骨。
她走过来,见到谢易行正将食指抵在鼻端,不由得伸手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追问道:“三哥,二哥他怎么了?爹跟娘呢?他们在哪里?”
谢易行没有立刻回答,宝意的目光落在他抵在唇上的那只手上,心中一突,只将他的手拉了下来,就见到在三哥的手指上也带着血的印记。
见妹妹发现了,谢易行也没有再隐瞒,只说道:“从昨日开始,便是这样了。”
宝意望着他,听他告诉自己,“二哥在里面,这病来势汹汹,父亲在里面陪着他,大哥也在。”
他、谢临渊还有他们的父亲,只怕得的是同一种病症。
或者说,中的同一种奇毒。
在见到谢临渊被送回来的时候,谢易行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宝意听着他的话,眸子瑟缩了一下,想起自己昨日在玉坠空间里无缘无故生出的一身脏污,终于在此刻将前因后果联系到了一起。
不只是父亲和哥哥们中了这毒,她也中了。
只不过她有玉坠在手,又得灵气时刻滋养,所以那些毒素又化作脏污自动排了出来,没有对她的身体造成损害。
但是,她的父兄不像她,他们根本抵抗不了这样的剧毒。
宝意的脑子里空茫一片,听三哥说:“若是中毒,就应当是在围场的时候中的,野兽发狂在前,暗中下毒在后。因着白天的事,营中戒备更加森严,谁能想到这藏在暗处的人有如此的手段,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再次下毒。”
是的,谁能想到……
宝意恨自己不够警觉,又恨自己没能察觉。
谢易行抬手,轻轻抚过她的头发:“幸好,你没有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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