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重阙下马车的时候,虽然还咳嗽了两声,但是气色看起来比几天前已经好了许多,仿佛他的内里又生发出了新的生命力一样。
他见了霍老跟宝意在这里,似乎有些意外。
等看过墙上的《四时图》以后,月重阙便问起了自己之后要付出多少钱,才能把这幅《四时图》拿回手上。
比起欧阳昭明来,月重阙就显得没有那么霸道,他一开始所求是《四时图》,现在有《春山远居图》在旁边,他也没有说要一并拿走。
“唔……”霍老背着手道,“这还是等我把画修复好之后再说吧。”
宝意花了一百八十多万两把这两幅画买下来,这价格只是残画的价格,由霍老出手来修复,那自然又是不同的价。
月重阙闻言也道:“理当如此。”
他没有在这里多停留,似是因为体力不支,很快便同霍老跟宝意告辞,离开了万宝奇珍楼,乘了马车回灵山寺去。
霍老跟宝意站在楼内,宝意听见爷爷对自己说:“你看,这个东狄人他就没有欧阳昭明那么烦人。”
前日在万宝奇珍楼,欧阳昭明说要参与霍老在槐花胡同设的宴席,还会带酒去,说就是陪他们热闹热闹,实际上还不知图谋什么。
这事宝意是知道的。
她还知道烟墨阁的东家也要来凑热闹,爷爷还顺势给自己要来了机会,让她跟着烟墨阁的东家去一探他们严家的造纸术。
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不是欧阳昭明开了口,烟墨阁的东家也不可能跟着凑趣,然后被爷爷要走这么一个机会。
所以从这个层面上看,宝意觉得欧阳昭明不完全是多事,不完全烦人。
一天轻松,回到府中,虽然没有爷爷布置的功课,但宝意还是在纸上临摹了两遍岑安的《月明赋》,送到了父亲的书房。
第二日,宴席之期,宁王府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外面来往的马车络绎不绝,前面的没挪开,后面的新来的几乎都找不到位置来停。
与宴人数之多,比起那日宁王世子成亲的阵势也差不多了。
外头有父兄跟母亲在,在内里又有沈宜君操持一切,不管是宝意也好,柔嘉也好,都颇为轻松。
宴席开始之前,有一段时间是要留给迫不及待的大人们跟着宁王,去那专门腾出来放岑安真迹的厅堂里欣赏屏风的。
因此当夫人们同宁王妃一起,而贵女们分成几群在这飘荡着桂花香的园子里的时候,沈宜君便安排了侍女,端着各色的点心和果干在园中穿梭,若是有哪边需要了,直接便可以叫侍女过去。
柔嘉同一群人站在一起,尽管上一次赏荷宴之后,她声名很是狼藉了一阵,但是人的忘性总是大的,她们来了宁王府,见了柔嘉现在也过得不错,而且很快要嫁到陆家去,跟她们没有什么竞争关系,于是就又停在了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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