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欧阳太尉不是去拿那幅《寒溪照雁图》吗?怎么拿了两幅回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欧阳昭明带着他身后的少年回到了殿中,然后朝着成元帝一拱手。
成元帝坐在上首,眼睛望着欧阳离手中拿着的画匣,迫不及待想看自己的国库里的“画圣真迹”,不等欧阳昭明说话,他就开口问道:“太尉把画取回来了?”
“是,陛下。”欧阳昭明道,“耗费了一些时间,让陛下久等了,但幸不辱命。”
众人听着他的话,想着只不过叫人去拿一幅画,也说得像是去剿匪打了场胜仗一样。
“好!”他们腹诽归腹诽,成元帝却是非常喜欢欧阳昭明的说话风格,当即便道,“那就把画取出来让大家看一看吧!”
成元帝说出了众人的心声,所有人都在座中瞪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等着。
欧阳昭明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声“是”,对身后的义子说了声“打开”。
容嫣公主目光落在那画匣上,手中的杯子放回了桌面上。
欧阳离打开了手中的其中一只画匣。
欧阳昭明伸手,将里面的画卷取了出来,在众人面前展开。
他们回来得比预期的慢,还带了两只画匣来,宝意心中疑惑,等看清那幅画时,心就在胸膛里颤了一下——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把爷爷的那幅真迹拿来了,为什么打开还是自己这幅……
东狄使团的位置上,容嫣公主看着欧阳昭明拿出的画卷,皱了皱眉。
欧阳昭明抬眸看向了这边,看的却不是她,而是她身后那位大棋士。
他对着大棋士邀请道:“存放在国库中的《寒溪照雁图》,本官已经令人取来了,还请夏先生下来一看。”
大棋士转起了身,冷着脸应了一声“好”。
见着他起身,朝自己的伪作走去,宝意的心在胸膛里急促地跳了起来。
不过十几步距离,那来自东狄的大棋士很快就走到了画卷面前,开始凝神细看这幅画。
随着他沉默的时间越久,宝意的心情就越是忐忑,坐在她斜对面的容嫣公主也是如此,等待着他的鉴定结果。
欧阳昭明见他皱着眉,全神贯注于这幅画上。
若是寻常的伪作,大棋士想必一眼就能看穿,可他却要耗费时间来鉴定,就说明宝意仿造的功力不差。
这个念头,令他眼底越是生出几分隐然的笑意来。
方才宝意走之后,他听了义子的话,又折回殿中去取了她画的画来。
她这样用心仿的画,不能不用上就弃置在那里。
成元帝、太后、皇后和座中的一众王公大臣都在等待着,好不容易等到这位大棋士结束了他的鉴定,从这画卷前直起了身,欧阳昭明就语带笑意地问道:“如何?夏先生,这幅画是否为画圣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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