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两口,冒油的兔子实在香,姜瓷大口大口狼吞虎咽,青年失笑,递了个葫芦过来。
“没人和你抢。”
话音落姜瓷噎住,抢过葫芦忙灌水。
“我叫卫戍,到苍术县来找人。”
姜瓷灌了两口水好容易顺下去。
“我,我叫姜瓷。”
青年拨弄着火堆,添了两根树枝,缓了缓问道:
“慈和?”
“瓷器。”
青年顿了顿,有些诧异:
“惯少人用这名字,易碎。”
“我娘说,我这一辈子注定坎坷,叫个易碎的名儿,没准以毒攻毒也就好了。”
姜瓷苦笑,哪里就好了。
“听这意思,你娘倒像是读过书的。”
姜瓷沉默了一下。
“我娘是青楼的丫鬟。”
“哦……”
卫戍诧异了一下,有些了然。虽说不是妓子,可到底出身青楼,她的女儿若无大富大贵的命,在市井间确实注定坎坷。
姜瓷的娘其貌不扬,实在撑不起做妓子,所以年岁渐大因辛劳累坏了身子,鸨儿就把她卖了。姜槐是贪便宜准备买个下人,可到底姜瓷的娘伺候那些雅妓沾染些诗书,是和寻常女人不大一样,便难耐心痒上了手,有了姜瓷后,她娘身子渐渐坏的更厉害,没到姜瓷五岁就死了。
姜瓷在姜家,从小牛马一样的长大,姜槐的娘子顶厌恨她们母女。
见卫戍不出声了,姜瓷有些不是滋味,举了举手里的树枝子:
“谢你的兔子,回报你,我是苍术县人,你要找谁,没准我能帮你。”
“不必了,我已经见过了。”
卫戍拨弄着柴火,身子在火光下明明灭灭,姜瓷这时候才认真看了看这个叫卫戍的青年。身形修长,样貌之好连顾铜都远远及不上。姜瓷感叹了下,竟然有人能长成这样,心还如此善。
“你再睡会吧,现在才子时。”
苍术县后有片林子,穿过林子就是于水县,卫戍在这儿叫她撞了,想来确实是要走了。卫戍对她和善,她听话的点了点头又躺回去,把黑斗篷拉起来盖住了自己。
鼻尖丝丝缕缕男人的味道,姜瓷一下慌起来,她悄悄把斗篷往下拉了拉。
她无处容身了,今日闹成这样她也没脸再留在苍术县。又身无分文丑胖穷困,只能先就近寻个落脚地,她肯吃苦能干活,想来总能寻个片瓦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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