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立刻有人窜出来。
“我见了,顾少夫人那夜打扮花枝招展,她是自己进的门上了楼!我那日就在大堂吃酒!”
“你胡说!”
王玉瑶声嘶力竭。
“我胡说?咱们三五人一同吃酒,难不成都看错?”
来人冷笑,姜瓷依约给了几十大钱,众人见钱,接二连三冒头作证,是真是假姜瓷不在乎,终归今日当众说了,便能佐证王玉瑶说谎。
一袋大钱散尽,大堂已站了十数人证实王玉瑶是自己上的楼。本先她做这事便经不起推敲,她勾不出卫戍,只能趁他外出临时起意,自然漏洞百出,便想以声势制人,先前也确有成效,卫戍与陶冬几次解说都没人听信。她笃定卫戍一个男人不会对她下手,便是下手也能反咬,而姜瓷那软弱卑贱又能成什么事?
但王玉瑶没想到,姜瓷自遇见卫戍,软弱到泼辣,没有过渡。
“成,那咱们再来说说,戌时三刻天已黑透,你一个官眷少夫人,花枝招展独自一人进酒楼,还摸进我相公厢房,又要如何?”
这事已再明朗不过,卫戍虽是外乡人,可到于水县已两月多,样貌出众财力不俗,还曾打过赵屠户闹的沸沸扬扬,不知多少姑娘对他有心,偏生悄无声息娶了姜瓷这样的娘子,而姜瓷与王玉瑶瓜葛,众人也都略有耳闻。
“就是他见色起意邀约,我,我是没经住诱惑才前往赴约!”
王玉瑶不死心,继续攀咬。姜瓷大笑:
“我相公约你,带着陶二公子?这便罢了,于水县多少貌美姑娘,我夫君便是起了色心也轮不到你这残花败柳!”
“你这青楼出身生下的贱种!凭什么说我!”
王玉瑶上前厮打,姜瓷轻易推倒。
“青楼出身?便是青楼姑娘也比你有情义,总还担着骂名,不比你满心肮脏念头做了下贱事,还要诬人清白自诩洁净!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夫君是昂堂男儿!绝不行无耻之事!”
人群之后,卫戍遥遥相望,胸臆间不知为何胀的满满的,似乎伤口在疼,叫他忍受不住眼眶发热。
十九年,没人相信他,没人这样维护过他。
姜瓷出这一口恶气,看着人群中畏畏缩缩的姜莹,一手指过去。
“你们两个,一个爬床,一个拿我娘牌位胁迫我,都要逼我下堂给我相公为妻做妾,你们既不顾脸面,那咱们索性就别要脸了!我今儿把话撂在这儿,我相公就是我的命!谁再逼我,我左右活不下去!我斩骨头似的斩了谁,咱们同归于尽!”
豪言壮语,一劳永逸。孙寡妇说的好,终归要走的,谁还在乎于水县的名声好不好?
一场闹剧,却将半月来乌烟瘴气顿时清扫。人群渐散,姜瓷有些脱力,掂着菜刀回去却没见卫戍。
卫戍此刻正策马前往苍术县,胖丫难过多日,岳母的牌位该接回来了。
黄昏时,姜瓷见卫戍抱着牌位回来,愣了一下,眼泪便流下来。
“姜家轻易就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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