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彦嘲笑他:
“堂堂黄雀卫少将军这幅狗样子,也真是叹为观止。”
卫戍斜睨他:
“要不是小爷还用得着你,定打你个不能自理!”
“谢少将军留情!”
程子彦笑着走了,卫戍看他逃得快,嘴角淡淡笑容,转过看向暖阁时沾染几分无奈。
半夜,姜瓷发热,卫戍因守着,及时发现,把程子彦留的药灌下去,第二天醒来时,姜瓷只觉浑身黏腻虚软无力,伤口虽疼却已可以忍耐。但转眼看见床边靠着个矮榻,卫戍蜷在上头睡着,眼下乌青的憔悴。
他怕是守了一夜。
姜瓷忽然想起他们初遇那一回,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怕冻坏她,也添柴烧火守了一夜。
“卫戍……”
姜瓷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但卫戍还是立刻惊醒伏上床边:
“怎么?”
见她张嘴,送一杯温水喝了,姜瓷才指着外头:
“你去歇着吧,我没事了。”
“你别乱动,程子彦说你这伤要是裂开就得上针线,那就留疤了。”
卫戍把姜瓷按趴下,看外头天明了,索性起来:
“你有事叫我,我就在外头,昨日老九送礼来。”
“他们,昨天看见了?”
想想也是,都在酒楼下头了,可没人替卫戍出头。
“卫戍,你跟了九皇子五年,你们该情分不俗吧。”
“还好,但不如贺旻。”
他和老九同病相怜,见面一起丧,谁也扶不起谁。不如贺旻,鼓励老九,为老九出谋划策,扶他立势,他们才是真的不俗。但到底五年情分,贺旻又是他荐给老九的,所以他们三个总凑在一处。
“你歇,我一会送饭进来。”
姜瓷趴着,总觉气不顺,想动一动,卫戍立刻又按住,无奈又愤怒:
“你别动。”
“我,我上不来气。”
卫戍便探手去她身下,将她整个垫起来,慢慢翻身侧躺。过程中卫戍手掌碰触到一团柔软,两人都尽力忽视,卫戍还是红了耳根,他匆忙走出暖阁,高叔等在那里,将礼单给他,他扫过一眼:
“都搬去夫人库房。”
高叔应声,又踟蹰半晌。
“说。”
“您叫杜鹃和石榴来伺候夫人,石榴去烧水了,可杜鹃说她从前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不懂伺候人那一套……”
卫戍神色渐冷。
石榴人如其名一张喜庆圆脸,杜鹃却有几分妍丽之色,从前卫府没女主子,卫戍生成那样又是她救命恩人,难免生出几分遐想,惯来围拢卫戍侍奉尽心,后来因太碍卫戍行事,才令没传不得擅入夙风居。
“既然不会伺候人,我要这婢女有何用?卖了吧,卖的银子买个会伺候的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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