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叔脸色一白,却不敢再为杜鹃辩解,匆忙去了。
卫戍越想越气,他好心救助,却养贪了这些人心。三四年了宋老二两口子饭菜做的仍旧难以入口,他伤重回来除了烧热水,都是姜瓷照顾他,如今姜瓷也伤了,没人伺候洗漱,连口热水也是他喂的。
做主子做到这样境地,世间少有。
“阿肆!把贺旻给我叫来!”
卫戍一声厉喝,把墙角蹲着的阿肆吓得险些扑倒。
贺旻听阿肆十万火急的传话,撩袍子骑马来了,见卫戍大马金刀坐在外稍间,以为事态严重,谁知卫戍开口竟问他要人。
“什么?”
贺旻以为听错。
“奴仆不成奴仆,要个人来教教,教不好就卖了换了。”
“何必这么麻烦,我先借你几个人使就是了。”
“不必,就要人教。”
“连我你也信不过?”
“姜瓷伤了,如今谁我也信不过。”
卫戍斜睨贺旻,眼神凉薄,贺旻略思量,顿时歉然:
“是我思量不周,卫家如今怕是最容不下你这新娘子。我这就回去,午时前就把人给你送来。”
卫北靖耿直,董泠儿却无孔不入,贺旻的人若被收买,毁的还是他二人情分。
“贺旻,多谢了。”
“没得和我客气,昨日的事,我和老九心里都不舒坦。”
“我明白。”
老九身份特殊,他没那么矫情。贺旻点头,催马离去。前脚才走,卫戍提了吊炉进暖阁,还没盛出饭来,外头一阵吵嚷,杜鹃的哭声凄厉尖锐,姜瓷小心看卫戍脸色,心知这杜鹃怕是得不了好了。
杜鹃是一路冲进暖阁,噗通跪下,哭声刺的姜瓷耳朵眼脑仁儿疼。卫戍坐在床边,掂着碗,面无表情看着她。
“公子不能这么无情,我跟了公子两年,事无巨细照料公子,公子不能这么狠心有了夫人就厌弃我……”
她斜睨一眼姜瓷,竟有埋怨之意,姜瓷哭笑不得。
“那你说怎么办?”
卫戍忽然缓和神色,甚至温柔询问,杜鹃面色一喜:
“我是不走的,往后如从前一样伺候公子!”
杜鹃直起身子满怀希冀,卫戍点头:
“伺候我就不必了,我有阿肆。婢女归夫人掌管,你要伺候的,是夫人。”
杜鹃哽住,显然不愿意。卫戍眼光放远,外头高叔与石榴阿肆阿远,还有宋老二夫妻都站在外头。
“你们都知道,爷一直不娶亲,是因为不想娶,如今既然娶了,说明夫人于爷来说至关紧要,伺候不好爷无所谓,但伺候不好夫人,只有卖出去这一条路。”
屋外众人震慑,卫戍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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