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拉了窗帘,屋里暗下去,卫戍却还伸着手,她只得又坐到他身边。卫戍便侧脸趴在手臂上,看着她笑:
“也没什么,老头子气急了,昨儿夜里给卫将军府赏菜,点名给我,还叫我今日进宫谢恩。太上皇禅位十来年了,除夕从没赏过菜……”
姜瓷听着皱起眉头:
“做主子的赏赐,必是心腹。”
“做君主的除夕赏菜,不是心腹,就是于朝有功的,但不拘是哪个,终归现如今只差没明说,我这黄雀卫统领的身份算是遮不住了。”
姜瓷前前后后结合从前听卫戍和她说过的话,脸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就是个小兵。”
卫戍的脸色也古怪起来:
“啧……”
然后想了想:
“也是从小兵做起来的。程子彦才说的,你也听见了,储位未定,满朝大半都押了宝,不定是哪个皇子,但这事最终做主的还是太上皇,太上皇的消息又是从我这儿递上去,少不得往后要有人拉拢,拉拢不成那就是敌祸。同你说一句,也不必心慌,终归不管是谁咱们都不偏帮,也就谁也不得罪了。”
姜瓷没戳破卫戍的粉饰太平,他所谓的不得罪,仅仅只是没有对立成敌,可但凡别人来拉拢,你没站过去,就已然是得罪了。卫戍惯来走的艰辛,也确实没把这些当回事,反正一贯瞧不起他算计他,左右也不差这点儿了。
“我知道了。”
姜瓷应声,给他捋了捋散乱的头发,发丝自指缝中变的理顺,指尖轻轻刮过头皮,卫戍一阵酥酥麻麻,困乏的感觉愈胜。
“黄雀这样隐秘,你是怎么进去的?”
“那时候啊,我逃出来,跑回将军府质问卫北靖为什么不去救我,结果卫北靖说了那样的话,我恨的厉害,想的不是玉石俱焚就是要打败卫北靖,叫他在我面前忏悔,和我说他做错了,他不该这么对待他的亲儿子。我就去投军了。”
他笑了笑:
“想想那时候多傻?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去投军,还人人知道我是卫家厌恶的孩子。没人要我,还嘲笑我,我恼了,和他们打一架。你是知道的,从前为讨好卫北靖,我什么都学的用心,武艺不俗,虽人小,但到底寡不敌众,半死半活叫丢出去,叫人捡走,醒来就在一处深山别院,还有另外几个孩子。对了,卫戎那时候也在,他是猎户家的孩子,和他爹打猎遇上老虎,父子俩虽杀了老虎,他爹却伤重不治,他也是半死半活叫捡去了那里。”
“黄雀卫?”
卫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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