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离着月底还有好些日子呢。”
“可不是,老奴真真叫打了个猝不及防。”
高叔擦汗,显然畏惧这姑子做派。
卫戍惯来吃软不吃硬,以这姑子这般,决计不是个能威逼卫戍拿钱的。以从前卫北靖待卫戍凉薄至此,卫戍尚且不死心渴盼亲情,对于这素未谋面的生母,卫戍想来也是极为渴念。连对他稍有恩情的卫如意卫戍都愿意奉养,何况生母?
“叫岑卿来吧。”
“倒不必了,不过二十两,老奴已备好了。”
“既叫他管账,府里银钱往来他那里还是记上一笔的好。”
高叔觉着也是,便叫跟在身后的阿六去叫了岑卿来。姜瓷屏退左右,岑卿大约已听说此间事,遂主动交代:
“是公子。许夫人当初留话,不入卫家祖茔,牌位就近供奉,那荒山野岭只有个早断了香火的破庵,便供奉在那里。公子年少得知,每年都悄悄送银子,后来更出银子翻修宁寿庵,不过这些事都没叫外人知晓。”
姜瓷点头,卫戍暗中如此,想来并未放弃对许夫人当年事的疑心,但形势逼人不得不暂且搁置。
“既如此,想必每月也是故意要等着姑子进城,好歹能骂卫将军一场。”
岑卿笑,丝毫不觉赧颜。何况卫北靖确实该骂。
岑卿见姜瓷不言语了,眉头锁着,手指有一下每一下的敲着桌子,显然有心事。
“怎就这样巧呢?昨儿才偶遇怀王,今日这姑子就登了门,明明该月底来的,却偏早了四五日。”
岑卿笑容渐渐凝结。
“您是说?”
“苍术县多年前曾出过一场事,原本王员外家的大女儿要同张员外家的公子结亲,姑娘是出了名的贤德貌美,公子也是清俊上进,人人都说一桩美事,可没多久王家大姑娘闹出与自家账房不轨丑事,换了二姑娘同张家定亲。但在张王两家结亲那日,王家大姑娘悬梁自尽,其后张家休妻,据说是王家二姑娘为顶替亲姐故而陷害亲姐……”
岑卿面色渐渐阴沉,吴嬷嬷品着这话,忽然倒抽一口冷气:
“夫人是说?”
姜瓷缓缓摇头:
“我不知道,但嬷嬷你说,以许夫人出身教养,贴身侍婢会是那姑子那样?”
岑卿接道:
“那是许夫人陪嫁粗使,许夫人当时闹出丑事出嫁,许家恼怒,嫁妆只给了十之一二,房中近身陪嫁也只许带走陶嬷嬷和雪绫雪绡两个贴身侍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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