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夫人目光闪了闪,笑着说道:“正是如此。”
杜九娘讥诮一笑,拿起茶盏一饮而尽。
她将空的茶盏扬给众人看,而后猛地往地上一掼。
瓷器碎裂发出清脆响声。
碎末四溅,好些个崩到了侧夫人裙边,引得她惊呼着往后退了三四步。
杜九娘极轻蔑、极轻蔑地环视了屋子一周,扫过震惊不已的凌老太太和侧夫人,最终定格到老大夫身上,朱唇轻启,淡淡说道:“庸医。”
也不行礼,稳步向外行去。
只是经过紫衣的时候,微微顿了顿步子。
凌老太太和侧夫人惊疑不定,面面相觑。
刚出屋子,杜九娘忙又调开面板,再吃了一颗“万能解毒丸”。
虽然这种药吃多了会有“腹泻”的副作用,可那毒药毕竟毒性太强,她为了确保自己安然无事,依然选择吃了这第二颗。
回到屋里后,杜九娘屏退众人,独独留下了紫衣。
众人出去后,杜九娘端坐在椅子上,轻揉着眉心,慢慢将事情理顺。
半晌后,静寂的屋子里才响起了她有些疲惫的声音。
“说吧,那家伙什么时候收买了你的?是半年前、还是一年前、亦或是两年前?”
紫衣怔了下,方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那家伙”是庄肃郎,面上的坚定神色不禁出现了一丝裂痕。
见杜九娘静静揉着眉心,她上前想要帮忙按捏,却被杜九娘一把拨开。
“以前的事情我便不提了。单说这次的茶。原本不该你去递,你上赶着去了;原本你没动手脚,你非得说是自己的错。若不是我有奇药在手,你还想完完整整地站在这儿?痴人说梦!”
紫衣双手交叉紧握半晌,行到杜九娘正前方,整整衣衫缓慢跪下,磕了个响头,哽咽着说道:“奴婢自打生下来,就是先姑奶奶的人!所以,奴婢自打生下来,就是少爷的奴才!”
杜九娘将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拧眉看她半晌,方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先姑奶奶”指的是庄肃郎的母亲、多年前病逝的庄太太。
“当年奴婢的娘生奴婢的时候难产,城里的稳婆都说娘没救了,孩子也保不住了。奴婢的爹没有法子,求到了老爷太太面前。老爷太太没搭理,但是姑奶奶听说了,就来奴婢家里看了看,而后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再来的时候,竟是把林太太带来了。
“太太,那可是林太太啊!京城里头的达官贵人都不见得请得到的林家人啊!先姑奶奶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是请来林太太为奴婢的娘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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