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方才奴才瞧着您睡着睡着几乎笑出了声,可是您又做梦梦到小阿哥了?”
“可不是?”
这前朝后宫原就一体,前朝的男人们去了大半后宫自然就跟着消停了下来,加上这新进门的九福晋十福晋占去了大半注意力,有孕的几个又都是月份已大闭起门来养胎,这日子便是难得的松快了下来,别的地儿不知道,但舒兰却是撒开了手,将日常事务都交由方嬷嬷李嬷嬷处理,每天只窝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头傻乐,而说来也奇怪,自打这有了身孕之后舒兰就没少梦到弘晖,只是随着这月份越来越大,所梦到的却不再是记忆中最深刻的七八岁的时候,而是刚刚生出来白白胖胖尽会啃着自己手指头流口水的可爱模样儿,每每梦到都让人由衷的觉得开怀,真真的应了那句做梦都会笑——
“白白胖胖的大小子,估计呀,是迫不及待想要见见自家额娘是个什么模样儿了。”
“先前奴才觉得您这是头一胎,怕是少不了要折腾,可是自打您有孕以来却是非但没得什么磨人的地儿,还比过往养得更好了,可见小主子是个顶顶知道疼人的。”
“便是折腾那也没什么,俗话说得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哪怕真是个糟心的那也是我儿子,只盼着他能平平安安顺顺遂遂的,那便比什么都强不是?”
舒兰这话说得真心,说起来她内心深处其实是一直存着愧疚的,上一世她对弘晖上心上眼就差当做眼珠子来疼这并不错,可是身在皇家原本就不可能像一般人家那样,即便养成个纨绔也不过是嘴皮子念叨几句的事儿,生来就带着的责任,从小就处在权斗的漩涡,男人争女人斗孩子比,无人能够幸免她也不例外,是以,她也有着私心希望自家儿子是最出挑的那一个,直到经历了后来那许许多多,坐在了那世间女人最尊贵的位子上,发觉原来也不过那么回事,甚至还比不得自家孩子一个笑脸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她无法改写这森严宫廷中的重重规矩,也无法改变作为皇家人生就带来的责任和压力,却至少能够在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内营造一个不那么冰冷的港湾,用最大的努力护着他平安喜乐,舒兰的心思很笃定,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有所感一般轻轻的踢了一脚,让她面上的笑意更重,而就在这母子二人隔着肚皮你来我往温情十分的时候,李嬷嬷却是挑着帘子,同样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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