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来了,原想着这女人家家生产少不得要折腾好几个时辰,您这几天有些咳并不想劳动您,可我们到底也是没得什么经验的,也不知道哪儿是对哪儿是错,见着您来了,甭说奴才们,便是我们亦是多了些底气,便是别闹虚礼快些坐吧。”
“您这话说得可是过重了,先头听着大福晋发作起来了太后主子又是惊又是喜的恨不能亲自过来瞧上一瞧,我原就想要代为过来瞧上一瞧,却不料走到半路上听到老四院子里闹腾了起来,若是一切顺遂那也是双喜临门了,如此,我喜都来不及又哪里怕什么劳累?”
看见德妃来了,太子妃倒也总算是去了先前那一点顾忌,可没等松上一口气却又想到这位也不是个什么省心的主儿,抛开利益来说,在妯娌之中她对舒兰的感观算是颇为不错,平日里相处起来也很是轻松,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且有了身孕的女人总是要来得更为感性一点,她自然知道舒兰对于腹中孩子的着紧,也不希望对方有什么意外,便是一番话说得颇带深意,而事实上德妃确实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压根不用过脑就听出这貌似客气的言辞之中的弦外之音,只是心中虽沉面上却是半分不显,反而越发的显得慈爱。
“我虽是旁的不太懂可是于这上头却少说还是有点经验的,您和三福晋都是有身子的人,血房多多少少有些冲撞也总是要避忌点才好,若不然说句不吉利的,要是有个什么万一的,我可就没法跟主子爷交代了。”
“德妃母言重了,太子爷一向跟四弟来得亲厚,我也跟四弟妹来得投缘,这般紧要的当口儿总是要帮着镇镇场的,而我虽然有了身孕可离预产至少还有着两三个月,说起来,若能沾沾四弟妹的喜气也算是桩美事不是?”
其实德妃这话说得倒是真心,这并不是说她就真的转了性子对舒兰或是对胤禛的子嗣多么上心,只是一来明面上总是不能落人话柄,二来有了李静琬的事儿在前,她也急需一个机会来洗刷掉之前对自己不利的闲言,如此,便是她再看舒兰不顺眼,再不愿意瞧着对方好,甚至上赶着想要寻对方晦气,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将自己尽数给搭进去,是以,虽然看着太子妃对自己这样提防少不得有些不痛快,却也没有多加阻拦,只当着对方的面等将后脚赶着前脚到的太医和接生嬷嬷打点好了终于落了座之后,才一边喝着茶一边提起了自己的心思,若是这乌拉那拉氏真的一切顺遂,那这皇长孙的殊荣岂不是得落到老四家了?
德妃稍稍眯了眯眼,她可以为了顾全大局不插手舒兰的生产,也可以暂时为了周全自身不对这院子里多做什么手脚,可是却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一点都不得自己心的长子一味坐大,想到舒兰眼下里不过八个月的身子却是赶着大福晋的后脚发作了起来,她的眉眼之间不由得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厉色——
想白白的占了皇长孙的风光,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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