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那丹书铁券也是铁制的,而且是圣物,自然比别的铁还要耐摔,但怎么会被她一碰,掉到地上就摔坏了呢?
苏细睁着一双美眸,呆滞半刻,突然掀开被褥下榻。
“娘子,您去哪啊?”养娘一转身,便见苏细披了件衣裳,急匆匆出了屋子,喊都不应。
哎,这娘子大了,就管不住喽。
苏细一路走回祠堂,她探头探脑站在门口瞧了半刻,见没看到旁人,便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然后弯腰俯身,瞪着一双眼,细细查看那被粘连在一起的丹书铁券。
顾韫章虽盲,但这粘丹书铁券的手艺却是极好的。苏细围着那丹书铁券左看右看,最后终于确认,这东西恐怕不止是碎过一次的!而且不是摔的,应当是被人从中间弄断的。
方才她瞧见这丹书铁券变成两半,太过慌张,竟连这么常识的问题都没想到。
不过到底是谁会将丹书铁券弄断呢,难道是被刀砍的?或是剑劈的?又或者是……徒手掰断的?
想到这最后一个可能,苏细用力摇头,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能将丹书铁券徒手掰断呢!但不知为何,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身影。苏细神色一滞,略想了想,踌躇着转身,出了祠堂去往顾元初的院子。
顾元初的院子在青竹园不远。小娘子的院子没有青竹园大,也没有青竹园雅致,但胜在里头奇花异草居多,不管寒秋冻东,总能瞧见一抹鲜活色。不过因着无人打理,所以此刻那堆奇花异草都被野草覆盖,说好听些是野趣。
苏细抬手叩门,黑油小院门却没关,她只轻轻一推便推开了。
苏细下意识蹙眉。这小院子里头的使女们也太不尽心了,连院门都没关就跑没影了。
苏细提裙进门,刚刚走出两步,天际处突然发出一阵“轰隆”雷响。苏细仰头看去,天际电光倏驰,犹如银蛇一般飞掠而过,硬生生撕开黑幕一角。
这么响的雷?怕是要落雨了。
“啊!”突然,不远处的主屋内传来一道凄厉的尖叫声。
苏细听出是顾元初的声音,面色大变。
“元初!”她疾奔入廊,猛地推开房门。
房门大开,屋内昏黑一片。苏细身后雷声阗阗,如擂鼓齐鸣,乱流轰然。伴随着顾元初尖锐的尖叫声,震得苏细双耳震颤。
她一眼看到躲在床榻之上的顾元初,赶紧过去将人一把抱住,“元初,你怎么了?”
“怕,怕……”顾元初闭着双眸,使劲往苏细怀里钻。
苏细拉起被子,将顾元初和自己盖在里头,轻轻安抚她道:“乖,元初别怕,只是打雷而已。”
顾元初躲在苏细怀里,瑟瑟发抖,小嘴嘟嘟囔囔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苏细凑近,终于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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