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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巷前是秦淮河,男人的升平乐国,欢愉之所。
一唇红齿白的小郎君摇着手中折扇,出现在秦淮河畔。
秦淮河上,花船众多,狭弹吹箫之人络绎不绝。此处,向来都是喧嚣达旦之地,到处可见乌衣子弟的糜烂身影。
“小郎君,过来玩啊。”有女子见到小郎君,殷勤地抬手招呼。手中粉帕飘飘,浓香迫人。
苏细摇着折扇,迅速遮脸躲过。然后寻了一处高地,往青巷里头那么一望,就在一处花楼前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青绸马车。
找到了!
苏细立时疾步上前,在人群里穿流而过。
到处都是脂粉浓香,花枝招展的美人,她们衣衫轻薄,罗扇轻摇,娇声软语,眉眼含春。
如此美景,即便是苏细这个女子瞧了,也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苏细想,怪不得这些男子惯喜欢往这些烟花之地跑,如此美人在怀,美酒佳肴,还有琴歌作伴,实在是享受呀。
不过等苏细转念一想,想到顾韫章说不定此刻就靠在某一位貌美女郎怀中,吃着女郎递过来的酒,与女郎谈谈诗词,聊聊风月,登时整个人都不行了。
苏细气势汹汹的踹了一脚那辆青绸马车,然后被马车轮子磕得一疼,捂着脚在原地转了一圈。
“哎呦,小郎君,这是在撒什么气呢?”花楼门口有女子早就注意到了苏细。
小郎君穿一件青色衫子,腰身窄瘦,身形单薄,一副还没长成的小模样,不过因着那张脸实在艳丽逼人,故此便透出一股雌雄莫辩的粉雕玉啄感。让人瞧着就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
苏细立时将自己的脚放下来,以假音问那娘子,“你们这里可来了一位眼盲的客人?”
“眼盲的客人?”一紫衣女子接话,“哪样的眼盲?是缺了一只眼的,还是缺了两只眼的啊?”一边说话,那紫衣女子还一边调笑着往苏细身上靠。
苏细瑟缩着往后躲,还是没防住被那紫衣女子拽住了胳膊,“小郎君躲什么呀?哎呀,生得好生漂亮。”紫衣女子话罢,旁边的娘子们也纷纷围上来调笑逗弄苏细。
苏细被摸的面红耳赤,努力往后躲,“我是来寻人的,一个眼覆白绸的瞎子,拿一根青翠盲杖。”
“哦,小郎君说的是那个人呀。”紫衣女子一脸恍然,“那位郎君生得跟天上的谪仙似得,咱们姊妹方才争着抢着要伺候,可惜啊……”
“可惜什么?”苏细下意识询问。
紫衣女子道:“可惜了,那郎君被云娘抢走了。”
“云娘?那是谁?”
“咱们秦淮河的花魁娘子呀,小郎君难道不知道吗?”
苏细神色一呆,而后怒火中烧。好你个顾韫章!说什么相人品,分明就是自个儿来享乐的!找的还是花魁!他哪里来的银子找花魁?银子不都给她买院子了吗?看她回去不把他的银子都找出来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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