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个院子犹如陷入死寂。
沈绛从怀中摸出一个荷包,贴身藏着的。
这个荷包里的东西,她从得到起,一直到现在,还从未用过。
因为先生曾与她说过,此物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使用。
之前在周叔的院子,她就想过,若是她发出狼烟弹还是无法将对方劝退,就会服下这个东西。
那日没用到的,没想到在她家中,反而用到。
她将荷包里的东西倒出,一口吃下。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照得整个小院里亮如白昼。沈绛的脚步轻晃,竟轻如鸿毛,不知道她怎么动的,就一下到了正房门口。
她一脚踢开房门。
骤然响起的撞击声之中,却夹杂着一道极轻的破空声,随后一道而来的闪电,将逼近门口的刀锋,照的雪亮。
刀锋破空而至,瞬间就逼近了沈绛的脖颈。
沈绛丝毫不乱仰首,避开刀锋的同时,手里的砍柴刀已横扫出去,刀尖刺啦一声,划破了对方的衣裳。
而空中也飘落着一丝鬓发,那是沈绛的长发,被刀锋削去。
要不是她方才身形如鬼魅般快,躲避及时,被这锋利的刀刃削去的,只怕不只是她的发丝,而是她的脑袋。
依旧无人说话。
因为随之而来的刀刃,再次逼近,这次沈绛不再被动防守,竟是豁出性命般,与对方拼杀。
很快,她就摸透了。
这是个男人,因为无论是臂力,还是隐藏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身高,皆是男人。
只是这一人一刀,不仅身形快如疾风,就连刀法亦是。
对方一把长刀在她周围挥舞出一片刀网,只要她一个不慎,非死即伤。
两人在这个狭窄的正堂内,打得难解难分。
哪怕是沈绛的砍柴刀,都能轻易击穿身侧的桌子,将椅子一分为二。
只是几次交锋之后,沈绛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异样。
因为对方的刀风虽然快如闪电,却没有要取她性命的意思。
似乎每一次的劈斩袭来,都留有余力。
直到最后的两刀相击,刀身长鸣,迸溅出零星火花。
沈绛手中的砍柴刀终于受不了这样剧烈的相击,竟应声破碎,刀片如破碎的雪花,洒落到地上。
她此刻只握着砍柴刀的刀柄。
对面的人终于在一直以来粗重的喘息声之后,发出了第一声冷笑。
长刀已顺势再挥舞过来,指向她的喉咙,而随之而来的是:“小师妹,你的刀不行。”
而下一刻,又轻又细的机簧拉紧声音,男人停在耳畔,却如同擂鼓。他的刀还未指到沈绛的喉咙,却已经收回,竖起挡在自己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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