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一直在家里等着她们,见沈绛回来,才问道:“小姐,卓定人呢?”
“他正在别处,帮我看着一个人。”沈绛说道。
等沈绛与沈殊音两人进了她的房间,姐妹两总算有了能安静说话的时间。
这一整日,沈绛先是紧急赶去救回沈殊音,又带着她一道去了安国公府,拿到了和离书,颇有种兵荒马乱的仓促。
沈殊音将和离文书重新拿了出来,她手握文书,低头看了许久:“爹爹一直想替我选的一个如意夫婿,可没想到竟是引狼入室。若不是因为有方定修在,只怕许昌全也不会那般容易上了一个香料商人的当。”
沈殊音自从在沈绛这里,得知真相后,心底就一直自责。
沈绛低声安慰:“大姐姐,这些人都是为了自家的一己私利,大肆敛财,出卖朝廷,哪怕方定修不是爹爹的女婿,他们也会想方设法,从别处下手。爹爹此番也顶多是个不察之罪罢了,罪不该死,更不至于背负如此骂名。”
“好,欧阳泉的证据可全部在你手中?”沈殊音关切问道。
沈绛说道:“账册还有信件都在我手里,不过这些都是死物,最重要的还是欧阳泉这个人证。毕竟那些账册和信件,魏王都可以抵死不认。但是他派人去杀欧阳泉,乃是千真万确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如何才能上达天听。”
沈殊音抿嘴,她低叹道:“爹爹出事后,我也去找过一些叔伯,他们都是袖手旁观。如今即便再去求他们,只怕也无济于事。毕竟此时还牵扯到皇子,他们恨不得躲的更远。”
“没事,咱们已经将最难的事情都做了,还怕旁的。”沈绛轻笑一声。
两人躺在床上,虽前景还未彻底明朗,可沈绛心底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阿姐。”沈绛低唤了声,清澈甜润的声音,都带着笑。
“嗯。”
沈殊音应了声,就见沈绛靠在她肩头。
很快,沈绛说话的声音,开始变得含含糊糊,已处于半睡半醒中。
待她们沉入睡梦中,反而是一墙之隔的院落,谢珣并未睡下,他坐在卧室里的椅子上,安静看着手中的账册。
终于到了夜深之时,院子里传来一个极轻的落地声。
谢珣垂眸,就听到房门上响起轻击声。
晨晖一身黑衣劲装,整个人快要融入这黑夜之中。
“主子,属下依照您的吩咐,去了欧阳泉所说的死宅,果然他手底下那个管事,就在那个府上,并未离开。欧阳泉说过,他这个管事最是忠心,手里掌管着他各地生意的钥匙和人脉,只要有这个管事在,他就能拿到银子。”晨晖低声说。
谢珣道:“现在魏王没看到欧阳泉的尸体,肯定会盯紧欧阳泉生意。你去跟欧阳泉说,只要他拿出三百万两银子,我就让魏王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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