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绛攀着他的手臂,可刚坐起来,眼前一黑,跟着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她一下歪倒在谢珣的臂弯里。
谢珣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抱住她,低声说:“你现在身体还太虚弱了,不要逞强。”
沈绛轻嗯了声。
这时她抬头望向窗外,虽然外面依旧天光大亮的模样。
可是能明显看出来,光照的颜色并非是早上那种黄澄澄金子般的色彩,而是带着几分橘赤色,这是已经临近傍晚时分了。
难怪阿鸢说她一直昏迷。
谢珣似乎不想耗费她的体力,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手掌在她后背摩挲,试图让她舒服些。
沈绛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先前她也做过几次梦。
可没有一次,让她像今日这般。
就好像是她窥探了天机,被反噬而至。
沈绛脑子里一团乱麻,还在不断回想着梦里里发生的事情。对于梦境的真实,她早已经不再怀疑,毕竟每次她的怀疑都会被现实所发生的事情证实。
对于这个朝堂,她早已经不抱有期望。
不管是太子还是端王,一心只想着党争倾轧,天下黎明何人在他们眼中。
可是她不想让谢珣深陷这样的争斗之中,她怕他真的如梦境里一样,不得善终。
想到这里,沈绛低声说:“程婴,先生与我说,他知道你身中何毒。”
其实这件事姚寒山在她离开扬州时,就与她彻夜深谈过。
只是那时候沈绛已经得知了谢珣的真实身份,一时间,也没来得及与他细说这件事。
沈绛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先生说,此蛊毒名唤牵丝。”
毒如游丝,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蛊毒入体,便会如千丝万缕。
沈绛时至今日,依旧记得那日她与先生聊起谢珣身上蛊毒,所听到的话。
……
姚寒山端坐在椅子上,轻叹一口气:“原来与你在一起的那位程公子,竟是他。”
沈绛一哽,愧疚道:“对不起,先生,是我识人不清。”
姚寒山微微摇头:“此事有如何能怪得了你,旁人有心算你无心。况且这位殿下,不仅没害你分毫,还一直帮你,你对他没有怀疑也不足为奇。”
沈绛眉头紧皱。
书房的烛光摇曳,少女白皙晶莹的脸孔透着不甘和痛苦,她依旧还陷入在这个真相的冲击之中。
许久,她眸底水光微敛,似下定决心般问道:“先生,你云游四海,见多识广,可知三公子身上的毒该如何解?”
“说来这位殿下身上的毒,我当时还参与过,”姚寒山缓缓说出口。
沈绛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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