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扬州一案现在压在都察院,还压在我手中。”
章汯问:“殿下,您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久以来,这个案子为何迟迟没有下文。”
“不是没有下文,是因为我将此案的罪魁祸首定为端王,惹得皇上不满,他一直打回案子,让我们重审。”谢珣脸色冷漠。
章汯震惊。
这是他头一回听谢珣如此说,他问:“皇上难不成还想要包庇端王到底?殿下您打算真这么听之任之?”
“听之任之?此事若无我点头,太子一党又怎能知皇上对端王如此心慈手软。”
章汯微怔,思虑片刻,忍不住朝谢珣望过去,而后竟摇头:“我先前一直以为,您既不是站端王的,总该跟太子有几分薄情,毕竟太子也算是正统嫡出,未来的君王。我现在怎么瞧着,殿下你这是打算把他们一网打尽呢。”
谢珣这半年来,看似只做了两件事。
第一,他前往扬州,亲临险境,孤身将端王在扬州的罪证挖出。
这第二件事就是,他审查此案的过程,透露给了太子一派,让他们知道,皇上对端王还未彻底死心,以刺激太子,也让他们彻底死心。
如今东宫传来消息,太子在东宫特地修建了一个小佛堂,里面居然供奉着尚宝清的灵位。
宫中不能私下祭祀,除了祖宗牌位之外,这尚宝清也是头一份。
太子一心将尚宝清之死,怪在端王头上,恨不得食其肉。
偏偏太子手中最大的依仗,都无法置端王于死地。
此涨彼伏,本该彻底压制端王的太子,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帝越来越纵容端王。
太子与皇帝之间,早已生了嫌隙,如今父子两人背道而驰,都无回头可能。
况且太子还不比其他皇子,别的皇子不争,顶多是个闲散亲王。
太子若是不争,下场便有两个,非死既囚。
不管是身死还是一辈子囚禁在高墙内,都不是太子想要的结果。
他只能反抗。
况且谢珣还从沈绛那里,得知过她离奇的梦境里,便有关于太子的未来。
所以他按着扬州案,看似不动,却已经置身不败。
到时候太子造反,必会头一个收拾端王,他只需坐山观虎斗。
“殿下,鹬蚌相争,你这是打算当渔翁啊,不过也是,太子和端王这会儿打的正热闹,咱们没必要横插一脚。等他们打的你死我活,到时候自然事半功倍。”
只不过章汯忍不住道:“殿下,你说这两位要是真倒了,到时候这皇位会落在哪位……”
他猛地看向谢珣,仿佛才发现一个了不得的事情。
谢珣:“我没有此意。”
对于皇位,他从来没有觊觎之心,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抓住能自保的权势,从此不必再像以前那样,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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