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鸢三娘却还是不敢轻易松口,她惹不住劝道:“郡主,你乃千金之躯,何必亲自犯险。不妨派旁人前去,只要郡主愿意,我尽可以安排。”
沈绛如何不知鸢三娘的提议,才是最为稳妥的法子。
可是她没办法,没办法将谢珣的命运,交到旁人手中。
她要亲手去找到救他的方法。
见鸢三娘还在犹豫不决,沈绛干脆说道:“三娘子,我既是要请你助我,便不会隐瞒与你。我已经得到消息,婼伊族的后人便藏在北戎王庭之中。所以我要去找他们,寻求牵丝的解药。”
“郡主,我先前听你说过,是您的一位故友中了牵丝之毒,我想您这位故友应该也不愿郡主冒这样大的风险。”
沈绛微微颔首:“我知道,但是就如他不愿让我冒险,我亦无法忍受,眼睁睁的看着他落得毒发身亡的后果。他的命运不该如此就结束。”
“所以三娘子,求你帮我。”
说完,她起身冲着鸢三娘诚心一福身。
“妾身何德何能,敢受郡主如此大礼,”鸢三娘看着沈绛一脸虔诚。
作为女子,她心中已然明白。
这世间能让一个女子,甘愿冒着如此大危险,唯有她喜欢的那个人。
鸢三娘张了张嘴,心底似陷入了挣扎。
只是沈绛并不知道的是,对方内心所挣扎的,并不仅仅是要不要帮她潜入北戎王庭。
许久,鸢三娘轻声说道:“郡主,不知你哪位朋友,究竟是何时中毒?牵丝之毒霸道,我听郡主之意,他好像已中毒多日?”
“不是中毒多日,”沈绛说道:“是中毒多年。”
鸢三娘大惊。
她失声道:“为何中毒多年,他还能活着?”
情急之下,她居然不过沈绛的诧异,追问道:“郡主可否告诉我,他中毒多久?”
中毒多久?
沈绛仔细想了想,如实道:“到如今,应该已有十七年。”
谢珣乃是五岁时中毒,现如今二十有二,岂不正是十七年。
“不可能。”
鸢三娘脸上闪过不敢置信的表情,她摇着头,黑发上的发饰轻晃,显然这给她带来的震撼太大。
沈绛问:“为何不可能?”
“凡中牵丝者,活不过三年。”鸢三娘说。
沈绛黑眸微缩,突然认真打量起来面前这个女子,为何她会对牵丝如何之熟悉呢?
沈绛知道牵丝乃是婼伊族绝不外传的秘密,关于它的谣传很多。
也有人花重金求购,却也只是对它一知半解。
况且婼伊族号称已经消失多年,鸢三娘为何会这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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