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琳琅缓缓吟诵读,语声悲恸:
“忆妾深闺里,烟尘不曾识,嫁与长干人,沙头候风色。”
“五月南风兴,思君下巴陵。八月西风起,想君发扬子。”
“去来悲如何,见少离别多。湘潭几日到,妾梦越风波。”
“昨夜狂风度,吹折江头树。淼淼暗无边,行人在何处,”
“好乘浮云骢,佳期兰渚东,鸳鸯绿蒲上,翡翠锦屏中。”
“自怜十五余,颜色桃花红,那作商人妇,愁水复愁风。”
徐琳琅背完了李白的《长干行》两首,徐达一向刚毅的脸上,竟然满是颓然。
徐达缓缓的站起了身,似是用光了全身的气力。
“你想去棠梨书院读书,便去吧。”徐达的声音里满是沧桑无力。
棠梨书院是嫡长女们读书的地方,琳琅她,是嫡长女啊。
谢氏诧异,不过是背首诗罢了,将军为何就成了这般样子,并且之间就定了主意,让这丫头去棠梨书院念书。
“公爷,公爷……”谢氏还想说什么。
“你们都回去罢,让我一个人静静。”徐达摆了摆手,再不看二人,回了里屋。
丽景苑内。
谢氏沉着一张脸:“好好的云鼎书院不去,还妄想着去棠梨书院,棠梨书院是什么地方,她也配。”
说罢,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
“夫人不必动怒,她去云鼎书院又去云鼎书院的好处,去棠梨书院又有去棠梨书院的好处。”以荷在一旁劝道。“去了棠梨书院,她跟不上课程,考个末名,不是更丢人吗,再者,她若是不去云鼎书院,锦芙小姐便也不用去云鼎书院了。”
“我就是不想那乡下丫头去棠梨书院,她去了棠梨书院,便是魏国公府承认了她嫡长女的身份,我是心疼我的锦芙,明明是金尊玉贵的长女,却因为这么个贱骨头,成了次女。”想到徐锦芙,谢氏心里愈发不甘。
“眼下公爷已近放了话,让她去棠梨书院,既然这改不了了,我们也该早做些打算了。”以荷又道。
当年,谢氏买通了徐琳琅在濠州的教书先生,那先生把徐琳琅教废了,谢氏很是满意。
如今,就算是不买通师傅,徐琳琅也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毕竟她之前比棠梨书院里别的小姐落了那么多功课,怎会是说能跟的上就能跟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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