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个屁的事,瞻州大小事务都攥在贺飞龙的手里,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给贺飞龙吹彩虹屁,如今跑路,到底是不愿意跟陆言之这看不清楚局势的年轻小子站同一阵线。
陆言之身后的几个随从有些犯难。
看着贺飞龙领着他那帮像极了土匪的属下进了衙门,然后将门紧锁的样子,有性子冲动的,忍不住就当众骂起来“大人,此人也太过于嚣张了吧?”
哪里用他说,陆言之又不瞎,自然是看得见的。
他就地审问起妇人,每一个细节都闻得清清楚楚的,然后还让人去买了一筐一模一样的鳝鱼。
知州府里,海棠已经简单安置好一切,手底下的人们已各司其职。
可外面陆言之的消息却不容乐观。
尤其是听到陆言之跟那贺把总打赌,不免是有些心神不宁。
随着跟陆言之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她已经无法看清楚他的面相,更没有办法以此来测吉祸。
所以如今只能让人不停地出去打听消息。
“夫人,夫人。”荷花气虚喘喘的冲进来,“公子赢了,那妇人无罪。”
然后一面与海棠说起此案子。
这夫妻因为是外来人,丈夫跟着大家一起打渔不过才半年,那海中生物数以万计种,如何能一一认得齐全?所以他那篮子带回来的鳝鱼,里面有望月鳝。
望月鳝含有剧毒,食之必然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夫妻俩都不认识,只当是寻常鳝鱼。
所以最先吃的男人就被毒死了。
也顺便发现,给男人鳝鱼的是个五十出头的鳏夫,儿女已经成家。
因为大家一起捕鱼,他见男人媳妇总来送饭,不免是生了几分不该有的心思,对方夫妻俩又是外来人口,因此才如此大胆。
“本来已经陷入死胡同,公子却发现那些鳝鱼,有几条总是抬着头的,便专门去请了老渔夫们来辨认,方晓得是望月鳝,那老鳏夫也是做贼心虚,死了人到底害怕,这刚审问,他就自己招了。”
荷花说完,见海棠不但一点不高兴,反而比刚才还有担心的样子,心中犯难,“公子赢了,夫人为何不高兴?”
海棠如何能高兴起来?这就是一盘开胃小菜罢,明日还不知会面对什么呢。
贺飞龙乃瞻州地头蛇。
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而且从这案子里可以看出来,瞻州人是何等的排外,贺飞龙又是本地人,与这各大家都有交情,纵使他明日真的履行赌约,将大权归还给陆言之,可下面的人如果不服从不配合,陆言之跟个光杆司令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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