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镜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大夫刚送走。
前些天跟安镜因孩子事情起了争执,便谁也没理会谁,哪里晓得这才两三天的功夫,他竟然与表妹睡到了一处去。
婆婆早就巴不得让自己的亲侄女做媳妇儿,这下可好,名正言顺的就要娶进来。
是娶进来,不是抬进来。
自己这个正室还在,就要娶进来,那就是平妻。
她在公婆面前不敢如何,毕竟他们对自己素来不满,嫁过来这么久肚子又没动静。
所以回了房,便动手打了安镜。
然后彻底将公婆得罪了,倒是那表妹越发入公婆的眼。
安镜只觉得浑身疼痛,可此事终究是自己一时糊涂错了,所以叫澹台若心打一顿,出出气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会儿睁开眼见她还在,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又担心她去对付表妹,所有有些不放心。
表妹那么弱不禁风,哪里经得起她一掌。
只怕是非死即伤,于是赶紧强撑着身上的伤爬起来,“若心,此事是我的不对,你莫要迁怒于表妹。”
澹台若心那会儿有些怒气攻心,失手打了他,但是后来也被吓着了,心中后悔万分,只想等他醒来,自己与他道歉。
但现在她听到安镜一醒来,居然是维护那个贱人,心中怒不打一处来,“所以呢?”
安镜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怕多说多错,毕竟现在澹台若心分明是在气头上。
他不言语,澹台若心不免觉得失望,“所以,就像是公公婆婆的意思,将你表妹迎进来?”
安镜听得这话,只觉得她不可理喻,心想自己也叫她打了,还得理不饶人,于是没好气道:“此事爹娘做主,何况你不想一想,表妹千里迢迢跟我们来元京,孤苦伶仃无任何依靠,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是我愧对于她,难道你就不能有一丝宽容之心,给她一个名份么?”
澹台若心听得这话,愣了好半会儿没说话。
让安镜也拿不定主意,她到底是生气了,还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半响,澹台若心才笑起来,只是越笑那眼角的泪水就越多,然后朝安镜看过去,眼里却再也无任何光彩,一片死气。淡淡地问道:“孤苦伶仃无依靠?背井离乡?那我呢?我又算什么?”她背着爹娘嫁给安镜,独自一人呆在一个陌生的家庭,去讨好一个不喜欢自己的老太太。丢掉自己所有的尊严。
做的这些,就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
可是这个男人给了自己的山盟海誓,仅仅维持了新婚那个月,就慢慢的淡了去。
她也没指望这个男人能回自己什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抹去脸上的泪水,“你好好休息吧。”口气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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