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我爹那样的?卫婳抬眼看着林蒹说道。
林蒹的眉头深深皱起,不愿女儿提到丈夫,只是当前最要紧的是转变女儿的心思,开口道:是。
卫婳笑了笑,家世般配,说来是好笑了。卫家的状况,无锡城里有谁不知?
因为纳妾的事情,母亲闹得是天翻地覆,直接绝了父亲的青云路,卫家人对卫之修是抱着希望的,因为林蒹的那一闹,卫之修成了一场笑话。
卫婳轻轻说道,我能嫁给什么样的人家?
林蒹只觉得女儿的话说不出的刺耳,薄唇抿成一线,声音低沉,姑苏城里总不是人人都知道无锡的事,你闹着要留在林府,不就是想要让老夫人替你相看吗?
姑苏和无锡太近了。卫婳轻叹一口气,我去柳府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取笑卫家。如果不见人还好说,但凡外出行走,卫家的那些事,都是饭后谈资。
林蒹听着女儿一而再再而三提起当年的事,心中有些恼了,卫婳,你是在怪我?尾音扬起,带着风雨欲来的味道。
子不言母过,她怎敢?
卫婳垂下眼,没有,我只是想说,我连像是父亲那般条件的人都找不到,祖母最有可能就是在书院里的学子里替我相看。
清贫的学子也没什么不好的。林蒹说道,只要看对了眼,也可以举案齐眉一辈子。
娘,卫婳忽的笑了,你说笑了,当年嫁妆都用的七七八八了,若是嫁入这样的人家,我拿什么生活?
林家没想到女儿会说出这样没出息的话,铁青着脸说道:你小小年龄,怎么把金银这样的身外之物看得这么重!林清嘉那个丫头说你眼皮子浅,我刚开始还不信,现在来看,你当真是眼皮子浅。
我眼皮子浅?卫婳嘴角一直保持微扬的弧度,娘,你自幼在林府长大,吃喝都不曾短缺了你。但是我呢?当年父亲的事,你填了不少的嫁妆去,手里头也不过就是我们娘俩过活的钱,我的衣服首饰全部都是外祖母给的。你不知道我受过多少人的奚落。你总是一句,不要把身外之物看得太重,但你可知我过得多苦?
林蒹的眉心死死皱着,能有多苦?
卫婳不指望母亲能够明白自己,便说道:再说了,负心人总是多的,我宁愿找个有钱有势的负心人,也不想过清贫的日子。
林蒹猛地站起,我瞧你是不是疯了?
娘。卫婳见着母亲铁青着脸,反而甜蜜一笑,我哪里疯了?
你这是自己作践自己!
如果可以,我甚至想过绞了头发做姑子。卫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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