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彩鸳侧头思索,又轻叹道,“其实我也不懂,女子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博夫君欢喜,若一辈子都只能将自己扮作另一个人,那日子可真是无味得紧。”
彩鸳默默想了半天,听了这句终于笑道,“姑娘不必担心,您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二爷一向最懂姑娘,心中欢喜的也是姑娘最本真的模样,赶明儿您大可以放心的做自己就是了。”
周元笙乍听此言,被暗暗道中了心事,面上不由自主地一阵燥热,幸而此时是晚上,自忖彩鸳看不清楚,便也放心大胆地由它发热。彩鸳见她不搭腔,不甘心道,“姑娘怎么又不接茬,举凡说道二爷,姑娘就和我打马虎眼。可真应了那句老话儿,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周元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推了她肩膀,道,“你是太监?越发没脸了,什么话都敢说。再这样下去,我可不敢要你了。”笑过一阵,望着月光下太液池上泛起的粼粼清波,低声道,“我不是跟你敷衍,只是尘埃尚未落定。反正我还是那话,喜不喜欢的我不清楚,至少他是我活到现在,从不曾感到厌烦的男子。”
这话说得极轻极缓,彩鸳犹是不解道,“姑娘莫非还有厌烦之人?左不过也没遇见过几个男子罢了,谁这么不济,竟能让姑娘生厌。”
周元笙适才不过随口打个比方,不防她刨根问底直意询问,一时间也没想出答案,刚要摆首,脑中蓦地闪过宁王李锡琮嘴边挂笑,不怀好意的脸孔,身子不由轻轻一抖,打了个寒噤。
却听彩鸳忽然伸出手指着前方,颤声道,“那儿好像有个影子,姑娘,你瞧那水边上是不是有个黑乎乎的东西,这大晚上的,难道有鬼不成?”她说完禁不住尖叫一声,蹭地一下已躲闪在周元笙的身后,战战兢兢不敢抬眼。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都知道,是时候放小六儿出来了~
另,求收藏,有人捧个可怜儿场没 哈哈~
☆、曲终人散
周元笙将彩鸳揽在身后,顺着她适才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湖光潋滟花木掩映,那一丛山石后头隐约有个黑色的影子,分明是个人,却是一动不动,声气皆无。
她心里掠过一丝惊悚,不为那影子究竟是不是鬼魅,只是联想起自己与彩鸳的对话俱被它听得一清二楚,心下不由暗生愠怒。正在想是该转身离去,还是上前探问,忽听得身侧有疾行的脚步声,片刻之后,一名低阶内侍垂首跑过她身畔,径自停在那道影子后头,躬身道,“回王爷,娘娘这会子已歇下了,打发清芬姑娘把东西退了出来。娘娘说,今日天晚了,她也乏了,叫王爷安心侍奉皇上皇后,多和宗亲们走动才是正理。且那东西如此贵重,正该呈于柔仪殿才是。另嘱咐王爷不必牵挂她,过些日子再请旨进来看望也是一样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