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意指他有心为之,或许竟是窥探了她的行踪,尾随而至。李锡琮却不答话,只是懒懒盯着她,目光缱绻间,朗然一笑道,“小姐这身打扮,孤王险些认不出来,却比作姑娘扮相更为风流俊俏,端的是一表人才风姿卓然。”
周元笙懒理他这般调笑,轻哼一声道,“无论扮成什么模样,总归难逃王爷慧眼。”
李锡琮笑得一笑,摇首道,“却也不是,我当真是偶然路过此处,刚巧看到那位薛公子行色匆匆,一脸戚容,便想着碰碰运气。看来孤王今日运气绝佳,到底让我碰上了小姐。”
周元笙听他不承认另有图谋,面色一沉,道,“可惜我运势不好,只怕带累王爷。若无旁的事情指教,便请王爷少做停留,从速离去。”
李锡琮皱起眉头,连连叹了两声,眼中却疏无愁绪,尚带着几分疲懒的无辜气,“我才刚来,就被此间主人驱逐,看来真要检视一下平日做人失败之处。”向椅中又靠实了些,悠悠道,“既然来了,少不得向小姐讨口热茶,不知小姐可否赏我这个薄面。”
周元笙为他言语纠缠,直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行到几案前斟了一盏温茶,将茶盏朝他手畔重重一掼,没好气道,“请罢。”
李锡琮不以为忤,当真端起来饮了两口,点头笑道,“小姐头一遭服侍人,孤王三生有幸。”眼见周元笙面上渐生愠色,方闲闲笑了两声,道,“你不必着恼,我来是有正经事和你说。”
周元笙挑眉一笑,道,“哦?愿闻其详。”李锡琮望着她,道,“孤王观小姐面色不佳,恐为近日风言所致。正该好生休整,调理静养。是故,孤王今日是来为小姐送上一记良药。”
周元笙见他说的认真,亦装作好奇,问道,“请问王爷,那药却在何处?”
李锡琮微微一笑,伸臂自上而下比了一道,“咫尺之遥,正是区区在下。”
周元笙忍不住轻斥道,“王爷今日是专程来寻开心的?”李锡琮缓缓摆首,道,“孤王是来献药,亦是来献计。”
这话已说得十分明白,周元笙索性端坐椅中,安之若素道,“这倒奇了,我知王爷素具智勇,想不到竟会用在我身上。王爷有何妙计,我洗耳恭听就是。”
李锡琮笑了笑,娓娓道,“智勇谈不上,不过有些孤勇而已。人生在世,有些时候,有些地方,总归是要靠这股子劲头,搏上一博。譬如小姐,此刻已身陷死局,就连那位竹马也无法救你脱困。所以方才便让我见到他悻悻而去的样子。不知孤王说的,可与实情有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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