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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谢青旬十六岁后便可离宫建府,可谢青匀硬是把人留在思贤殿里,连居室也同八年前一般无二,至于沉七昭,因着谢青旬与他皆已非垂髫时,不便同寝一室,又有谢青匀从中作梗,沉七昭便被安排在与思贤殿恰好东西对称的省己殿,如此一来正中谢青匀下怀,既不会因位置过于偏僻而落下苛待忠臣遗孤的话柄,又能让他离谢青旬远远的,再也不能妄想近水楼台。
谢青旬归来第二日,天方拂晓,谢青匀睁眼,察觉被褥间异乎寻常的触感,游魂一般起身,对外头专司早朝的黄门吩咐了句“传朕旨意,今日罢朝”,便换了常服孤身骑马往章华寺去。
不料上山时半途下起了雨,谢青匀又未撑伞,入寺时形容实在有些狼狈,因着时辰尚早,寺中并无香客,洒扫僧人观他赤金束发、衣着气度卓尔,便知此人身份不凡,听闻他欲寻继任不晦大师的现任住持,便先领他去了禅房,可寺中并无男客衣物,谢青匀唯有换上僧衣,整理仪容后,那僧人道:“不移师叔正在参禅,贵客请随贫僧来。”
不移大师须发皆白,端坐蒲团之上,见谢青匀来了,便命那洒扫僧人阖门离去,谢青匀方要撩衣摆坐下,又忆起身上僧衣不宜如此,便不自在地一皱眉。不移见此,和善一笑,起身道:“施主心中之惑,不过是一个‘界’字。老衲方外之人,身心已处六界之外,唯有告知施主,‘界’在他人心内、施主心外,与在施主心内、他人心外,应对之法迥异,施主思虑之下,自会有所定夺。落雨多有不便,僧衣无主,便赠与施主,寺中亦有油纸伞,望施主笑纳。”不移言罢,稍一颔首,飘然而去。
谢青匀默然而立,抬眼望向殿中所供佛像,金身重衣,仿若含笑,又似悲悯。
他取下左手佩戴的和田玉扳指,轻轻搁在香炉前,又弯膝跪下拜了叁拜,却不起身,念及梦中场景与谢青旬的面容,不由深深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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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风凄紧,思贤殿后殿天井中的桂子被吹得七零八落,细碎委顿的花瓣与地上枯败的枫叶卷在一处,瞧着颇有些狼藉。
因谢青旬已成人,赵嬷嬷便仍回了齐家伺候齐老夫人,思贤殿中掌事唯菱枝一人。晓得谢青匀出门遇雨,便早早遣人备好了热水、衣裳与巾帕等一应物事,此刻正在庭中指挥小黄门清扫花叶,便见谢青匀身着僧衣,发丝微湿,一手撑油纸伞,一手提包裹而归。
菱枝连忙上前,知谢青匀不喜人服侍,便只入内室取了东西递上,请示道:“陛下可要沐浴?”
谢青匀拿巾帕拭了拭发尾,漫不经心问:“阿旬呢?”
菱枝闻言却面露难色,谢青匀见她许久不答,转过眼来瞧她,菱枝忙跪下道:“老夫人请了殿下去齐府。”
谢青匀心知仅是如此不足以令菱枝这般迟疑,便未出言,无声等着后文。
菱枝身子弯得愈低,一咬牙道:“还请了……还请了几位大人家里,数名云英未嫁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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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问圣僧,旬旬美不美~
(旬旬无任何bg感情线)
(女朋友们给我一点反馈吧,不要让我单机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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