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手枕在桌边右手食指往下指了指,“稍安勿躁,你只说你现在过得好好的,我打搅你没?”雪银河一怔,可想着还是又怕又气,一时又犟那儿站着。他却又舒适往椅背一靠,“你啊,就是这点不如你姐,太冲,来事儿了不先过脑子,凡是你沉沉心,想一想,再冲,一定比这效果好。”
雪银河被他一激,又坐下来了,还是气鼓鼓的,这混账老拿她姐说她,又说得还有道理,她是没法儿反驳。
他办公室清简,可这办公桌上繁复。书呀文件呀电脑呀,哦,还有好些咖啡方面的东西。
他随手拿过来就开始磨咖啡豆,边转边说,“我要不是看你越走越偏,真不得招惹你。你老实说,你就没想再探探你姐的死因?要不,你找你姐写得字儿干嘛,还学她写字儿干嘛……”
雪银河眼神再次狰狞,也红起来,咬牙切齿盯着他,“你们害死了她,还不准我查了?”
他越磨越慢,突然像有些出神儿,又似自言自语,悄悄儿地,“谁说她死了,我说过么,你听我说过么……”
今儿到底什么日子!老天派他来折磨自己的还是给自己……送石破惊天大惊喜的?!!
银河啊,一下起身,翻过办公桌,嗯,人确实已经爬一半到桌上,揪起他的衣领!“你说什么?!我姐没死!!”
他这时像个乖乖儿仰头望着她,眼睛却超亮,他那只瞎了的金瞳被他戴了隐形眼镜吧,也是黑色,但是毫无木讷感。“我也只是猜想,要不为什么见不到她的骨灰,”
“你也没见着?”
他这时掩下些眸,轻轻摇头。
雪银河也渐渐松了他的衣领,人就那么半坐在桌上,人确实显得痴呆,因为她在回想当年——那时候,确实她一眼未见她这个姐夫出现!出面的,全是他蒋家那个大管家杜明……当时雪银河太伤心,一来也极不愿再见蒋家人;再,他蒋家高高在上,像打发叫花子对她和叔父,叔父又畏权,一再隐忍,遂最后全全作罢……
雪银河一下又激动起来,又逼问他“你快跟我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却瞄一眼她身形,“你下去坐着好好说行吧,”
这时候雪银河听话,赶紧下来,坐好,勾着脖子听,恨不得凑他跟前,
他还在慢慢磨咖啡,低垂眸,又显得漫不经心起来,好像说着别人家事,
“那时候我整天在外头玩,”一听这,雪银河又是一肚子火,可忍着了。“一天,他们来告诉我你姐在家突然堕河自杀了,我也被强逼着出国,”他这轻描淡写的,听在雪银河耳朵里更伤怒,她拍桌子,“你说的是人话么!她是你老婆啊,你在外头玩儿?她为什么自杀!你是个痴呆儿吗,你老婆啊,死了,你啥也不管?叫你出国你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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