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毓英不高兴地叉腰嘟囔道:“师兄你有钱吗?你就给他买络子。”
“没有买络子的钱,就有买胭脂的钱吗?”裴易呸了回去。
吵闹其实说明了他们之间的亲密。
原本惴惴不安的千钰被这闹腾的动静一点点抚平了心中忧虑,他有些豁出去地想到,左右都已经是必死的局了,又何必去忧心前路?
这么一想,他就舒坦多了。
前头马车里,李照翻身起来,正对上了阮素素饱含关怀的眸子。
她递过来洗漱的水和木齿,问道:“饿不饿?”
木齿这东西是李照在原本的杨柳枝木齿上改良过的。
用打磨好的兽骨做底,其上钻密集的小孔,在孔内压制进短小且柔软的鬃毛后,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虽然不至于媲美现代的软毛牙刷,但已经对牙齿和牙龈非常友好了。
可惜的是,她不会做牙膏,所以用的还是本朝盛行的,由盐巴混金银花与茯苓而成的清口散。
洗漱过后,李照翻出剩下的干粮瞧了眼,问道:“离下一个驿站还有多远?”
干粮都是掌柜的根据路程来定好的,眼下这干粮没多少了,应该是离驿站或城镇不远了才是。
果然,薛怀朗声回答道:“前头不远就能到雷波府,我们只需要在雷波府买上两天的干粮,然后沿着泸水走,就能到殷州了。”
比来时快。
来时他们走不了因为要去邙月教,所以走不了泸水。
阮素素心里还惦记着昨天的建阳宗,便伸手扯了扯李照,问:“到雷波府之后,要不要联系馆驿呀?我听你昨日的意思是不用急?一切等到了殷州后再说?”
李照把干粮塞在阮素素手里,接着起身将车窗的帘子打了上去。她探身到窗外,深呼吸了一口雨后清晨的清新空气,说道:“既要联系,也要按兵不动。”
建阳宗面上装出一份跟踪的样子,不就是为了让何玉然不起疑心?
那她这儿肯定是得好好配合才行。
听到李照这么说,阮素素也就没再说旁的,两人亲亲蜜蜜地窝在一起分了一半饼子,把剩下的干粮留给了外头的薛怀。
下过雨的泥地上车辙通常留得很深。
如此一来,建阳宗四个人倒也不用跟得那么近了,他们若即若离地缀在后头,这样既不耽误演戏,又不耽误他们休息。
巳时三刻时,马车抵达雷鸣府。
薛怀去和阮素素带着马车去客栈落脚,李照则单独去了雷鸣府的粮食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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