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父,稍稍摇了摇头,站起来说道:“师父,大比开了,我付你去主判台吧,少了人,怕是要引得旁人起疑的。”
本是要耍赖不走的百里霜见秦艽这么严肃,也就没多说什么,乖乖地跟着他往外走,待到走出屋子之后,百里霜才偏头小声问道:“你不去看看李照怎么样了?她那样子可不像是没事的。”
李照如何,秦艽是知道的。
他见过她如此模样,也见过她驱使那个剑仆,但这一切都太过神鬼离奇,他不愿意将这样的事说出去。人可以聪明,可以有手段,但不可以过分与怪力乱神之流牵扯过多,否则便会引来猜忌,让人心生嫌隙。
屋子里转瞬间就只剩下丁酉海、季百里与薛怀三人了。
有薛怀在,丁酉海和季百里倒不至于打起来,但季百里眼观鼻鼻观心,是根本没把丁酉海放在眼里的。
阮素素那头扶着李照躺下之后,便拢着袖子绕过屏风出来了,她瞧了一眼时刻望着床铺的丁酉海,又看了一眼明显十分关心李照情况的季百里,说道:“照儿是有些不舒服,但毕竟眼下情况紧急,我这就去写信给各地德胜军将军,嘱咐他们养精蓄锐,等待诏令。”
至于季百里。
李照的意思是,希望季百里即刻出发尚安。
尚安是剑南道防守陇右道的第一扇门,攘西军届时退守至尚安,便能交由季百里统帅。是战是退虽然不能立刻有定论,但练兵、重塑军威一事十分迫切。
丁酉海等了半晌,眼见着阮素素都打算出门了,便跨了两步过去,问道:“我呢?小照没吩咐我要做什么?”
“海叔守着照儿就行了。”阮素素回头看他,笑道:“毕竟照儿对海叔的能力十分信任,定时叫照儿起来喝喝水,吃吃饭便好,其他的不用管她。”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丁酉海点着头,乐呵呵地搬来一把椅子,靠着屏风坐着,是打算一步不动地守着李照了。
话说一路跟着剑仆出客栈之后,松无恙怎么看,都觉得这剑仆走路的姿势颇为眼熟。她心惊不已,却又惶惶然不敢声张,只能埋着头跟在后头,独自细细揣测。
李照用着剑仆的壳子与松无恙一前一后走至城门,却没出城,而是站在城门口的马贩子处不动了。
剑仆没有声带,也没有扬声器,所以说不了话。
她指着马,又指了指城门,无神的瞳孔瞪着松无恙好一会儿之后,总算把松无恙给瞪得反应过来了,连忙掏钱买马,一人一骑这才出城去。
出殷州一百里地之后,李照就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过两边来。她的脑海中会出现一些杂音,并且要么是来自剑仆这头的声音与画面变得断断续续,要么是身体那边的声音与画面变得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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