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心虚,没抬眼瞧丁酉海,讪笑了一声,说:“我急着去看松无恙,海叔怎么没和左宁一起?之前不是已经分配过任务了吗?”
丁酉海挠了挠头,粗狂的脸上难得露出点害羞的笑意来,他呵呵了几声,解释道:“昨夜喝了点小酒,晨时便起晚了,想来小秦大夫过来叫我的时候,见我还在睡,就没吵我。”
说着,他转身朝跟着出门来的阮素素招了招手,打了个招呼,“谢谢阮姑娘的早饭了。”
人心不是石头做的。
一路上的相处与扶持,一同出生入死之后,有变化的不止薛怀,还有丁酉海。他渐渐地会时不时与薛怀小酌几杯,也会在大醉之后,享受到阮素素贴心为他准备的醒酒汤,若是起得迟了,误了早饭,床头总会有一碗热腾腾的面。
他不再是一个狂躁嗜血的孤岛。
此时的丁酉海更像一个正常的中年大叔,严肃,却不失和蔼,偶尔贪杯,但关键时刻总会将小辈们护在身后。
可李照此时并不想与他们寒暄。
她用着原主的身体,所深入接住的每一个人,都变成了那个要命的支线任务上,一串冷冰冰的名字。
我错了吗?
我利用了他们,最后还要亲手要了他们的命吗?
李照有些茫然地抬眸看着丁酉海与阮素素笑着在聊天,两人说着早饭与午饭这种琐碎的事,全然不知道身边这个人在觊觎着自己的性命。
我有无数种收割他们的性命,而又不引起其他人怀疑的办法。
可我能下得去手吗?
她如此拷问自己。
最终,她只能抬袖掩面,无不脆弱地转身,逃离了这个温馨而日常的场景。
“小照今天怎么感觉魂不守舍?”丁酉海拧着眉头看着李照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他连忙站去扶手边,俯身看着李照步履匆匆地出了客栈大门后,扭头继续问道:“可是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阮素素摇了摇头,说:“她一贯是有主意的,总不喜欢和我们提前说,不过她机敏,应该不会有什么冲动之举才是倒是海叔你,可有好好吃我留的醒酒丸?上回秦大夫便与你说了,要少喝酒,否则内腑有恙,会影响你狂刀的内功运转。”
丁酉海抬手挠了挠头,对于阮素素的唠叨是左耳进右耳出,嘴里却是保证道:“下次不喝了,便是要喝,也只喝一点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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