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技术,她必须要拿到手!
想到这儿,李照重新握在了尚插在彭文昌腰间的那柄匕首上,说道:“我不管你入城有多难,我只要天钢的冶炼方法。或者说,你可以将工匠给我,我今日就绕了你一命。”
只要彭文昌敢摇头,或一句拒绝的话,李照这匕首就会拔出来再捅进去。
彭文昌当然感觉到了自己腰侧扎着的这匕首有动静,他此时心中那叫个恨啊。没想到他这个终日打鸟的,有朝一日叫鸟啄了眼睛!
如今技不如人,被挟持了,他哪儿还能顾得了那么多,赶紧挑着不那么有利害性的应了:“行,行,我把工匠带出来给你!这几日杜姆公爵不在祐川,我带个把人出来,应该不成问题。”
但李照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于是,彭文昌就听到自己背上坐着的那姑娘继续问道:“除了天钢和神令,祐川里还有什么?”
“没了,祖宗,真没了……”彭文昌苦不堪言地耷拉着眉眼回答道:“光是这天钢,就已经是投入了整个祐川的人,即便是这样,我还得不停地出来打劫征人……”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至于如此冒险。
陇右道上本来就是地广人稀。
几个大城要么是因为抵死不降而被英吉利亚人屠了城,要么就是因为有守捉驻扎而战至了最后一个人。激烈的战事之下,别说是青壮劳动力了,就是那些被保护在后方的老弱妇孺,也都死伤惨重。
李照也不急,施施然坐在彭文昌的背上,等着墨炆和秦秋淑回来。
马车去得快,回来得也快。
墨炆气喘吁吁地勒停马车,在翻身下车的同时,朝李照喊道:“李姑娘,人都还活着!还活着!”
虽然何雷这一伙人是手上沾了血的人,但他们仍然是墨炆与秦秋淑此行第一次成功救下来的人。秦秋淑坐在马车上,从车窗处探出头来,望着李照又哭又笑。
“嗯,你们该见识的也见识过了,现在便带着他们去同昌吧。”李照拔了身后的三秋不夜城,一把薅起脸色泛白的彭文昌,扭头淡定地对墨炆说道。
“什么?!”墨炆愣了一下,没想到李照居然会要他回去,于是短促地喘了几口,问道:“为什么?李姑娘你不是说,想要做文章,想要写出能发人深省的文字,就得先深入到苦难之中吗?”
“你看过了。”李照从六筒手里接过最后一点绳子,将彭文昌的手也给绑了起来,继续说道:“我本意也就是带你们到这里止,眼下马车上还有三个伤员,你们带他们回同昌,也能救上三个人的性命不是吗?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
秦秋淑本是在马车里照料何雷那三个兄弟,她一听到李照要遣她回去,连忙撩着车帘就跳了下来,一边跑一边说道:“李姑娘是觉得我们是拖累吗?我……我可以学武……如果、如果现在还来得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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