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指尖隐隐有作画的冲动,明舒抬手在上面无厘头地胡诌了一笔,再将一方透明还于车窗。
远远地,程宴洲眼睁睁看着那辆车挣出自己锁死的视线,男人眼眸漆黑不见底,似有魅影。
何旭握着方向盘,大着胆子打破了死寂。“老板,我们现在…”
“回集团。”男人沉沉地闭了下眼,心不在焉地说。
何旭有苦难言,“好的…”
……
盛越集团的办公室里,一名总经理把男人刚刚签署的文件又递了回来。
给出的官方理由是签名有误,存在不能明确分辨的地方。
程宴洲掀眸,随手翻开文件,底下签有名字的那一栏里,飘逸又潇洒的艺术字体上程宴洲眼眸紧紧一缩。
字体的一笔一划都招摇着自己的特立独行,上面是程宴洲和明舒两个人的名字整合体。
男人手背青筋涌现,他颤抖着把文件狠狠地压在桌上。
而站在程宴洲身边的何旭,他曾经亲身见证了两个人短暂的美好以及明舒满含爱意的指尖在程宴洲起雾的车窗上起舞的岁月。
那些画面像坠入线路老旧的破败房间里,在男人的脑海里挣扎地一闪一闪,而悲哀的事实在于他始终不得全部真相。
程宴洲不可自抑地捂上胸口,心疼如蛆附骨,不得对抗的办法。
手机铃声在此时突兀一震。
周寒在那边几乎是不可思议地问他:“你在做心率测试是不是见到了谁?”男人金属质地的嗓音掺杂了男医生特有的斯文禁欲。
“显示的结果是什么?”程宴洲抢过话头,毫不客气地反问。
周寒一噎,心里暗骂一句,还是给出了官方的回复:“你的心在某个极短的时间里跳得异常快。”
男人一边对着心谱图细看,一边说:“大概在十点五分二八秒到十点六分七秒这段时间。所以,你看到了什么?”
程宴洲低低笑道,苦涩蔓延。
那时,明舒在门口左顾右盼地走过,女人的侧脸明媚又含着丝丝缕缕的忧郁,如燃放后又凋零的花。
“我找到她了,周寒。”男人掷地有声,风雨欲来的汹涌。
周寒震惊:“你说什么?”
程宴洲清了清嗓子,但字字仍旧沉哑。“明舒,我看到的是她。”
水里的月亮是不存在的,头顶的星辰是伸手不可及的,可身体的本能反应不会是假的。
心如刀绞的疼还在轻颤。
他不知名的过往该与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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