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着的时候,她撩起自己垂到肩膀上的头发,昨晚她坐许切的车回来,然后一心一意想着来这里快些照顾楼明川,好像没来得及洗头?
黎棠忍不住把头发凑到鼻子前嗅了嗅。
虽然没什么奇怪的味,但她想了下,还是决定洗个头。
半个小时后,黎棠从头到脚都洗好了。等换上楼明川给的衣服,她发觉这套衣服太大件了。
楼明川很高,目测身高起码超过一米八五,黎棠平时穿着高跟鞋也比他矮大半个头,那人看着挺瘦的,没想到衣服穿在身上这么大件。
单单是上衣就垂到大腿根,不用穿裤子便可以直接遮住大腿,袖口也是长得把手完全遮住了。
……当然她不会那么没心没肺地不穿裤子。
洗澡时可以有一些不能言明的小心思,但这样让她光着大腿走出去还是不行,太考验她的勇气了。
黎棠穿上上衣后又穿上裤子,裤子也是长得后跟踩地,她头大地挽了挽袖子和裤管,折叠了好几下,也仍然松松垮垮的。
她提拉了一下略微滑落的裤带,觉得自己就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鬼。
算了。
就这样吧。
黎棠不管了,吐了一口气平复情绪,穿过盥洗室,打开浴室的门。
“咔哒”一声,关闭了半个小时的浴室门被打开,氤氲的白雾跟着溢出,坐在床沿翻看杂志的楼明川抬眼望去,看到白雾伴随而出的,是穿着他衣服的黎棠。
女人眉宇间有些迷茫,身上那套家居服松松垮垮的,袖口挽到手腕处,露出半截纤细的腕骨。裤管也折叠起来了,但显然叠得很随意,一边高一边低,高的那边把整个脚踝都露出来了,泛着水汽,细得一手能圈住,仿佛一折就断。
本来穿着男友私服的杀伤力已经很恐怖,更不用说黎棠脸上的无措茫然感加剧了这种致命吸引。
米色的布料衬得本就雪白的皮肤越发白皙。大概是刚沐浴完,身上还残留这水气,显得她整个人都白得发光。雪白的肌肤,微湿的发丝,无措的神色,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楼明川缓缓地合上杂志,沉默地注视着黎棠。
青年一直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她不放,让佯装自然的黎棠有些装不下去了,她低头看自己:“……很奇怪吗?”
她和楼明川的体格差太多,果然穿着这套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楼明川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是没说话。
平时这个时候这人大概就伸手叫她过去了,现在却一直一言不发的样子,让黎棠心里隐隐的紧张不知不觉消除了些,她茫然地走过去,“那你怎么不说话?”
思及这个人这两天还在发高烧,顿时什么紧张的气氛都没了,她担心起来:“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她听楼明绪讲过,这个人这两天的高烧是断断续续的,退了又烧,一直反复,没个准数,不禁担心又开始反复了。
“……我没事。”青年回答。
黎棠敏感地察觉他声音有一丝异样,柳眉微皱,还是有些不放心:“可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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