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说着说着,眼泪冒了出来,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发抖。
“萱儿。”裴云瑾嗓子干哑,着林萱一桩桩的数落,他心头生出无尽悔意,喉间的苦涩堵得呼吸艰难。
裴云瑾将头埋在她头间,心痛地忏悔:“我错了,对不起。”
林萱吸了吸鼻子,又要推开他,但又是推不动他,她只好被困在他怀里,继续数落:“还有啊,去年冬天,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满心感激你帮我找到了狗。可是你呢?你总觉得我对你有所图谋,对我退避三舍。好,我不是个没眼色的人,既然你不喜欢我,我就少出现在你面前吧!可是你又要来主动找我,我只为了感激你给我提供消息,才送你那盒柿饼。因为惠兰教我,做人要礼尚往来,而且你又是我得罪不起的人,我当然得使劲儿在你面前表现得好一点。可我只是因为咱们之间的地位差距,才想讨好你啊,你怎么就能认为我是在勾引你呢?我长的好看,又不是我的错,难道我连对别人笑的权利都没有吗?怎么我对每个人笑一笑,就是存心勾引呢?”
“不是你的错,是我心术不正,见了美色就把持不住自己,都是我的错。”
裴云瑾嗓音沙哑,双臂更加收紧。
直到今日,林萱才明白不是她真的“原谅”了裴云瑾,而是她一直在压抑自己的委屈,不让那份脆弱暴露出来。
现在,她的委屈已经大白于阳光之下,她也豁出去了,根本不害怕被人知道她的脆弱,她止不住的说:“你总让我等,一个月只少要等你二十四五天,明明我们都住在皇宫里,可我距离你那么遥远。你身边的岑先生,看见我缠着你不放,就来跟我讲故事,把我比喻成褒姒妲己,让我不要祸害你。”
以前从来没她说过这些,裴云瑾的心脏一阵一阵抽疼,他微微松开手臂,用长着薄茧的手指温柔的擦拭掉她脸上的泪,轻声询问:“你以前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
林萱赌气的将眼泪都擦在他干净的白衣服上,在柔软的布料间留下斑驳泪痕,她抽抽搭搭地说:“因为我每次要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就把我摁到床上。等你舒服完了,我再要寻你说话,你又累得睡着了,我哪有机会跟你说?”
裴云瑾罢,心里涌起翻江倒海的疼痛,可过去的时间已经不能更改,如今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脸,额头与她相抵。
他多么庆幸,老天爷给他这次重生的机会,让他可以到林萱的这番埋怨,他还可以有改正错误的机会。
今后,他一定努力修复她的伤痛,顺便也弥补自己的遗憾。
带她来见了阿古丽的这个决定多么正确,如若不然,他哪有机会能见林萱心声?
她发间淡淡的木樨花香,让他情绪平稳下来。
“日复一日的等待,让我怀疑自己,我觉得岑先生说得很对,我不能耽误你。于是,我就变得不再缠着你,慢慢让自己学着懂事,可你身边又多了个西境公主。我跟吕思净多说会儿话,你就觉得我跟他有私情,恨得要杀了他。可是你跟沉月当众调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呢?你们‘圆房’那天,我一个人在亭子里吹着凉风,等你反悔,等你从里面冲出来,可是你没有,我一直等到天亮,才看见你从她的玉坤宫里走出来。我的心好疼啊,疼了一整夜,疼得麻木了。那一夜,我对自己发誓,从此以后只爱自己,我再也不爱你了!”
裴云瑾的脸蹭着她的额头,认认真真她一句一句地诉说,心里虽然还是很痛,可这种疼痛却让她莫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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