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江接过小树苗,“知道了,我们学过种树驱虫的课程,一定会好好照顾它们的。”
眼镜男拍拍他的后背,盯着离开自己的十几株苗子,依依不舍地送它们离开了。
彭江将小树苗固定在车子后座上,对依然站在门口不放心看向自己的人招招手,嘟囔句:“还真是植物痴。”
他听说过这个办公室的眼镜男,好像叫大伟,是个什么植物学者,爱植如命的人。几次和他打交道都能看出,他把这些小苗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希望它们被种入林场,日后成为参天大树,又怕护林工专业能力不足,弄死弄伤了它们。所以每次送小苗走时,他都像送离家的孩子一样,依依不舍、老泪纵横。
彭江吹着口哨一路行进,车轮在不平整的土路上左右摇晃。彭江偶尔扭头去看小树苗的情况,生怕这些大伟‘生’出的孩子还没被种下就夭折在他手里。那下次他再见大伟时,气氛怕是和今天会完全不同了。
送小树苗安全到达后,彭江完成了任务,等待第二天的种树环节。
他回到宿舍,本以为会见到那个神经病,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在不大的几平房内走了一圈儿,他确定那人没有躲起来后,偷偷摸摸地拐到了人家的行李箱旁。
这几件大箱子已经被卢易推到了墙边整齐摆放。他也没将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还让它们鼓鼓囊囊地挤在箱子里。
彭江拽到面前一个箱子,放平后准备打开看看,却发现每个箱子上都有密码锁。记住了现有数字,彭江试了试最简单的几个解锁密码,发现四位数的密码并不好猜,他选择了放弃,便将密码锁上的数字归为原位。
“这么大,不会藏的尸体吧。”他趴在箱子上闻了闻,又使劲儿晃了晃,最后沿着箱子拍了一圈儿,感觉硬邦邦时,他确定里面只是书籍或者笔记本。
“怪物。”他检查了每一个行李箱,发现上面都有密码锁,他对箱子也失去了兴趣。
站起身,瞅了瞅屋子,彭江觉得比之前整洁干净了许多。
“这瘸子的劲儿倒是不小,腿断了也不影响他干活。”彭江走到书桌前,双指摸了摸桌面,像是检查宿舍卫生一样看了看指肚,上面没有蹭上积灰。又用同样的方法检查了窗台、柜顶和床头这类不易清扫的位置,他察觉卢易在打扫方面还是天赋异禀的。
满意地点点头,他难得对这个新宿友生出一丢丢的好感。以前他和冯正住这间屋子,怎么凑合怎么来。若不是这次冯正出事,他需要分拣两人的物品才对屋子动了下手,否则他都懒得收拾这里。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他察觉自己独自在屋内已经徘徊四十多分钟了,那个消失的‘瘸哑巴’还没回来。
走出屋门,他看到了从院子里路过的刘多金。
“多金。”彭江喊停他的步伐,“我屋里这人你见了吗?”他不记得那个人叫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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