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上次的误会,自己付出的代价实在不小,沈在野这回也没多猜,直接去问姜桃花了。
争春阁里,桃花目瞪口呆地听他说完事情经过,一个没忍住,抱着椅子就笑了出来:
“哈哈哈!您是说,您天衣无缝的计划,不知道被谁泄露了?”
黑着一张脸,沈在野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目光森冷地问:“你为什么笑?”
“没什么没什么。”连忙收起幸灾乐祸的表情,桃花清了清嗓子,十分正经地道:“这事儿跟妾身没关系,昨天就跟爷说过了,去贯通钱庄只是因为要寄银子去赵国。妾身压根不知道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也太巧了。”沈在野道:“我问过,东西就是今日清晨才取走的。”
直觉告诉他,应该是谁走漏了消息,让瑜王察觉了,不然今日瑜王给腰牌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痛快。
想了想,桃花问:“您去取东西的时候,都有谁知道?”
“只有我、湛卢、徐燕归。”沈在野道:“没有别人了。”
“你傻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桃花道:“钱庄的伙计不是人?”
“……”微微勾唇,沈在野伸手就将她拎了起来,轻声问:“你说谁傻?”
连忙伸手抱着他的胳膊和腰,桃花笑嘻嘻地道:“妾身傻,爷最聪明了!但是爷有没有想过,您这样的身份亲自去钱庄,万一被人认出来,传了出去。瑜王得知,能猜不到您去做什么了吗?”
“这我怎么可能想不到。”沈在野皱眉:“那钱庄上下就没有我认识的人,况且进去和出来的时候,我们都很小心。”
“那妾身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桃花歪头,突然问了一句:“您这院子里关系复杂,各家大人的女儿侄女都有,可有谁家是效忠瑜王的?”
看她一眼,沈在野抱着她坐去软榻上,眯着眼睛道:“段始南官任治粟内吏,掌管朝廷钱粮,一直力挺瑜王。”
段始南?桃花咋舌:“段娘子的爹?”
“是。”
“那您为什么还将她留在府里啊?”桃花想不明白了:“您要相助的难道不是景王?”
斜她一眼,沈在野满眼轻蔑,没回答这个问题。
在朝堂上做人,谁都不会把路堵死了。就算他当真扶了景王上东宫之位,跟瑜王敌对,但与段始南的这条线也不会彻底断了。每一段关系都是一种可能,这种可能也许会在将来有大作用。即便他弄死了瑜王,那段始南也好歹还是治粟内吏。
桃花撇嘴,瞧着他这眼神就知道他肯定在心里骂自己笨了,不过没关系,她肚量大,可以不跟他计较。
“爷要是对段娘子不是特别放心,又不能把她休了,那不如把她关起来,切断她与府外的联系。这样一来,府里的消息就很难再传到瑜王那边了。”
终于说到了重点,沈在野抿唇:“府里是有规矩的,无错便不会被罚。段氏一向很守规矩,我总不能强行给她扣上罪名。”
言下之意,就是老子想关段芸心,你给老子找个由头出来,必须有理有据,成功地把她关牢实了!
垮了脸,桃花苦兮兮地道:“爷,妾身其实一直有点怕段娘子的,这事儿不如您自己……”
“咱们要算算总账吗?”微微眯眼,沈在野看着她道:“你挪了多少银子回赵国?”
姜桃花:“……”
“或者再算算,你在我面前以下犯上了多少次。”沈在野伸手数了数:“光今日就不少,还敢骂我傻?”
“嘿嘿。”狗腿地蹭到沈在野的旁边,桃花伸手就给他捏大腿:“爷,咱们有话好好说,别翻旧账。有些事儿您做很简单的,为什么要妾身来?”
“做饭也很简单,府里为什么要请厨子?”沈在野微笑:“因为各司其职,我有我的事情要做,顾不上后院。你既然是最懂我心的人,自然得帮忙。”
谁懂你那乌漆墨黑的心了?撇了撇嘴,桃花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头:“妾身知道了。”
“听说夫人病了,把账本和库房钥匙都给了你。”沈在野道:“那你就管好这后院吧,就算不能为我做什么事,也绝对不要再添乱。”
“是。”
恭敬地送这位大爷出门,桃花无力地把青苔拎了过来嘀咕一阵,然后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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