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个人盯着,切记莫要打草惊蛇。”
“是。”
平清瑶做了几个深呼吸,把心底冒出来的兴奋压下去。这回频频查出来的事,看似毫无干系,若好好利用,或许可助她提前坐上庄主之位。
但不能急,须静心梳理一番。
几天后,平清瑶终于等到她爹跟柳絮雪幽会的消息。
她立即叫人弄点辣椒水,狠下心把眼睛弄得又红又肿,而后去找两位哥哥。
平书剑和平英豪见妹妹哭得眼睛红肿,忙问怎么回事。
“该怎么办啊?我不敢相信这些”平清瑶故意把话说得不清不楚,把兄弟俩急得不行后,才跺着脚提出让二人随她去一处地方。
兄弟俩一边哄着妹妹别急,一边跟着她走。到了一处院落,见妹妹带着他们绕到房屋后面,有些纳闷有什么事非要这般躲躲藏藏。
站到墙根处,平清瑶做了个嘘声的收拾,兄妹叁人凝神屏气了好一会儿,待听到院内传来说话的声音,兄弟俩犹如五雷轰顶般,过了许久才回过神。
平英豪第一个炸毛,“他怎么敢?!”
说着就想拔刀去追离开的狗男女,那表情似是要把那俩人当场砍死。
“二哥,你冷静一下!”平清瑶死死拽着他的胳膊,又对一脸铁青的平书剑说:“大哥,你拦着点啊。”
“他们该死!”平书剑嘴上这么说着,还是伸手拦住他弟,并问妹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知道。”平清瑶低头佯装用袖子擦泪,“我不敢跟母亲说,只能找来找你们。”
提到母亲,平英豪像是被点了穴道不再挣脱桎梏,脸上难得表现出颓丧的神情,“不能叫母亲知道。”
“对。”平书剑表示赞同,“母亲那么好面子……小妹,这事你权当不知情,交给我们处理。”
平清瑶乖巧点头。
待两位哥哥离开,她悄悄尾随其后,见二人果然是找父亲去了,这才掉头去母亲那里。
平清瑶可不是去跟母亲说这事,而是要向母亲告哥哥们私事的状。
“这两个混账!”平秋水听了果然大怒,“你又是如何知晓此事?”
“女儿亲眼见哥哥们与那江姑娘拉拉扯扯,还怕是自己多想了,又特意跟哥哥身边伺候的套话,这才确定……”
鉴于女儿在大家心中一向是乖巧娴静的形象,平秋水未作怀疑,立即信了她的话。
“这事你就当不知情,我会处理。”
“女儿知道了。”
她走后,平秋水前往定风堂找两个儿子问话,却扑了个空,只能逮着伺候的人盘问。
与此同时,平书剑正厉声质问林盛斌:“你这么做对得起母亲吗?”
“什么‘你’,有这么跟爹说话的吗?”
平英豪冷笑,“你配么。”
“你!逆子!”俩儿子如此忤逆,林盛斌气得想抄武器教训二人,可一想到自己那点叁脚猫功夫,又讪讪收回手。
“你拔剑啊。”平英豪把他腰间的佩剑抽出来递过去,挑衅道:“说起来,我还从未跟父亲讨教过,不如今天咱们父子俩过过招?”
林盛斌看向平书剑,见大儿子只是抱拳看戏,他气得身子都发颤,心想到底是在老夫人身边养大的,从小就跟自己不亲,瑶儿见了他哪回不是乖巧喊人,就这俩孽障跟见个仆从般毫无尊敬可言。
他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小不忍则打乱,而后双眼一红,竟要哭起来。
“是为父错了,没有克制住诱惑,背叛了你们的母亲。其实那人第一次勾搭的时候,为父曾义正言辞拒绝过,可她非但不听,还便变本加厉……我在山庄的处境你们也知道,哪敢惹她一个堂主,一来二去就着了道,又怕你们的母亲知道,就这么一直瞒着。”男人一脸悔意,握着平书剑的手求情:“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给为父一个机会吧,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双生子其实存的也是这个目的,此人到底是他们的亲生父亲,而且母亲又心悦于他。
小时候他们听祖母说,当初给母亲安排的赘婿最佳人选并非此人,是母亲看上了林盛斌的好颜色,非要与之成婚,祖母拗不过只能应了,但提出将来孩子要由她老人家教养。虽说幼时他们与父亲不怎么相处,但没少亲眼目睹父母之间的恩爱互动,十多年过去,母亲看父亲时那饱含爱意的眼神都未变过,兄弟俩真的不想叫母亲伤心。
林盛斌见两个儿子神情有所松动,再接再厉道:“再说,这世间哪个男人不是叁妻四妾”
平书剑听到这句下意识皱眉,他觉得不对劲,张口欲要反驳,却听他爹又说起谁谁也是赘婿,那人的妻子都主动给安排通房小妾什么的,而后又极力说自己曾也拒绝过你们母亲提出安排通房的建议,并通过此事表明这他是真的被迫着了柳絮雪的道,不是主动背着妻子偷人云云,一大串话把平书剑的思绪给扰乱了,晕乎乎地顺了林盛斌的思维走。
“你必须把这件事处理好。”平英豪不耐烦地打算他爹滔滔不绝的求情,“限两天的时间,把柳絮雪打发走。当然你若是没这个能力,我们可以帮忙出手。”
“我会办妥的。”林盛斌飞快应下。
等俩儿子离开,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拿起桌上的茶盅就往地上狠狠地砸。
“两个兔崽子”他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事情变得棘手起来,柳絮雪怀了身孕逼着他与平秋水和离,他刚将人安抚好,却又被儿子逼着要他两日内打发走柳絮雪,真是左右夹击这该怎么办才好!
*
回定风堂的路上,平书剑突然回过味来,拍了下脑门,“被那老东西给绕进去了!”
他弟问:“怎么了?”
“就他说的那句‘哪个男人不是叁妻四妾’。”平书剑解释:“我问你,别人偷了东西,你也要去偷吗?”
“当然不。”
“那就是咯,他自己做错事,还要拉着世上所有的男人下水。”平书剑哼一声,“至少咱俩非但没有叁妻四妾,将来还要共侍一妻。”
这些天,无论他们如何在江月眠面前讨好,对方都不为所动,俩人一咬牙最终做了共侍一妻的决定。
听他提到这事,平英豪开始发愁:“这事该如何跟母亲商量”
“没得商量!”平秋水沉着脸从长廊的拐角处走来。
“您怎么在这?!”
乍然见到母亲,兄弟俩吓了一大跳,第一反应是方才他俩有没有透露父亲的事。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平秋水抄起刀鞘往俩儿子身上抽打,下手一点都不带含糊,“世上的女人死光了吗,非要招惹同一个人,还是沉聿白身边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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