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妈妈抱抱。”萨玛刚抱到女儿,就听见呜呜的哭声,像是委屈像是害怕,也像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想在妈妈怀里撒娇,萨玛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好了好了,不哭,爸爸妈妈都在呢。”
旁边周耀辉见女儿哭了,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想到白天拓沙的寿宴出了岔子,而夏夏又一直没回家,叫人去查了才知道是被周寅坤带走了。人是好好地送回来了,但孩子回来当晚就病了,不知道那疯子到底又干了什么事。
“夏夏。”周耀辉走过来,摸摸女儿的头,“你小叔叔带你做什么去了?你是个诚实的孩子,要说实话。”
周夏夏听见那个名字心头立刻颤了下,她从妈妈怀里抬起头来,语气还哽咽着:“小、小叔叔带我去酒店,让我吃了很多东西。”
“只是这样?”
周夏夏点点头,说到底,周寅坤真的没对她做什么,可她却觉得自己遭了一顿看不见说不清的酷刑。
见她点头,周耀辉没再多问。看来不是因为周寅坤。
那么就是因为颂恩了。周寅坤因为孟买工厂的事先来他这里闹了一通,转天又去砸了拓沙的场子,还把人家独苗的手指给剁了,这些事传到周耀辉耳中时,已经没有缓和和阻止的余地。
工厂的事,是他得了赛蓬的授意。当时孟买暴动,周寅坤和达乌德的武装军对峙,按照他的性子,打到最后很可能两边都收不了场,所以周耀辉才联络了孟买政府,先一步以高出周寅坤一半的价格拿下了地皮和工厂,那笔钱正中孟买政府所需,他们立刻出面从中调节,最后达乌德不敌孟买政府军而撤退。
但这也是实实在在的截胡,拓沙的红佤帮这几年本就在洗白,纺织生意他们很感兴趣,又加上跟赛蓬的多年交情,没多犹豫就掏钱入股。
这种截胡对周寅坤来说是比被炮轰还要冒火的事,所以他二话没说就从印度回来发疯。
周耀辉当然知道颂恩是女儿最要好、也是时间最久的朋友,周夏夏亲眼看见这么血腥的事不可能不被吓到。况且他也坐到了床边,“颂恩的事,是大人之间的事,你不要再多想。”
提及颂恩,周夏夏擦了眼泪,“可是爸爸,既然是大人的事,为什么受伤的是颂恩?”
周耀辉和萨玛都没有说话。总不能告诉周夏夏,因为有人不懂这个道理,做事随心所欲,霸道狂妄。
“爸爸,你知道颂恩在哪家医院吗?我给他打了好多电话,可他都没有接。”周夏夏眼中满是期冀,“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颂恩现在不在曼谷。”周耀辉告诉她。
周夏夏怔了下:“什么?可是他下午明明就还在而且,曼谷有这么多好的医院,他、他还能去哪里治疗?”
“他的手指接不上了,伤口也不致命,这个你不用担心。但他不适合再呆在泰国,拓沙已经把他送走了。”
下午通电话时,拓沙的确是这么说的。对于周耀辉的道歉,拓沙在电话那头笑笑:“阿辉,砍我孙子手指的不是你,所以不关你的事。”
关于颂恩,他实在是拓沙唯一的指望,经不起任何冒险,一根手指的代价也让拓沙看清,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一样讲规矩,他当机立断地做出送孙子离开的决定。至于去了哪里,他没有透露半分。
“他走了”
周夏夏失落地喃喃着,甚至没有跟她道别,就这么忽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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